“阿叔。”他摇摇张良的袖子,这称呼让张良直接加了一个辈分。
许栀笑道:“老师这么年轻成了叔叔辈,之前还不如听我所言。”
张良面色不改,眸子一缩,什么听她的……大庭广众之下,她还这般口不择言。
她感到张良瞪了她一眼。
讨好之类,张良果然是不领情。
张良竟一时忘了要把手中的竹简放在何处。
他看着主位上琳琅满目的一席果子、瓶瓶罐罐,她能喊着这么小的孩子去牢狱揭示真相,又能为了逗李左车开心舍得花心思折腾。
“学生新调试了一些茶,老师可要尝一尝?”
虽然是在问,但许栀已经让人给他沏上了一盏。
闻起来浓郁厚甜,张良看着杯中浑浊的白褐色,面露难色。
“先生不尝一口?”
“阿叔,公主姐姐做的焦糖奶茶,可好喝了。”
李左车很认真地向他推荐,学着许栀的语气,“喝一口吧。”
他半信半疑地把杯沿放在唇边,喝下第一口的感觉就不对!
齁得慌,被加了大量的盐。
张良表情一僵,眸色一深,这等专横刁蛮的性格,说不得她半点。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的几个字,“甚好。”
张良看着案上把表皮烤得半熟的枳,又看了眼吕泽,开口时还咳了一声。
“枳与橘其叶相似,果树枝干相同,然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公主择人去秦,当谨慎用之。”
接下来要说的话都被着一口咸给全堵住了,嗓子干哑,十分不适。
张良此言令吕泽如临大敌,借口离开。
唯有李贤将眼前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却搅乱大局。
他势必要把张良弄回原有的轨迹,且不能遮挡住他的前路。
张良就刚才喝了一口,再没碰手里的杯,没坐上一会儿,匆匆离席。
许栀不解张良怎么走得那么快,手里的竹简课业也没交代。
……他不会牛奶过敏吧?
许栀在做吃的这事情上,绝不会承认自己厨艺不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