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用膳。”张良说罢,挪开放在她身上的视线,望向白色的天空。
许栀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要用膳,但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在饮水。
她难得有闲情逸致要做些东西喝,一不留神喝太多,实在吃不下什么东西。
膳食一会儿就撤了不少下去。
张良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敲了敲案面,要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教你的书都白学了。”
她没怎么听清楚。“先生?”
张良看着她,把“郭开自有秦王派人处理,不需要你去沾手。”
许栀摇了摇头,想到赵高,“是有的人不能着手。他恃了功,往后难以收拾。”
“即便是这样,不该你出面的你不能出面。”张良的声音像是清泉的叮铃,“尚未及笄就想着要插手军政事务,说得好听是秦王要你去历练,便在他人眼中,恐数落你早智近妖,野心勃勃。”
“这是博士官员所判吧。我之所为在父王那里不会一概不知,朝中我所顾也只是寥寥几人,没有影响到其余人的机遇。”
“章邯从卫戍到军营这样不合理的调任升迁,你可知要激起多少人的侧目?”
“章邯于灵鹫山搜救有功,邯郸城中又颇有功劳,他是得到父王首肯才去了王翦帐下,说来与我可没有半分关系。”
张良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许栀知道他是有话要说,挪到他案前,每每在这种时候,她能够很快地恢复成虚心的面容。
张良温言道:
“章邯无甚,毕竟在军中。你去往雍城,为的是要暂且摆脱楚系对你的监视。雍城路上,因旧韩部族牵涉其中,才引发后续。现今因你姨母,韩王手中墨门之人不会对你有太大的敌意。”
张良家中算是流水的韩王,铁打的丞相。
他自小身处的环境也算是耳濡目染韩王室之斗争,就算嬴政甚爱嬴荷华,但毕竟咸阳王宫绝不止一个公主,一个公子。
“因在邯郸龙台,你之议论定遭官员之瞩目。回到咸阳后,不知有多少人等着你的错处。尤其是回到宫中,太过锋芒毕露,妇人手段,你未必能遭得住。”
“所以先生要我藏拙。”
张良点头。
许栀心下了然,但她不知道张良此言中有多少是为她所想,她才与李贤摊牌,对张良之心,她也不能全然信任。
所以她故作示弱不解道:“我已在邯郸城做了这些事,未必昌平君不知我有什么想法。若遭他诘问,我该如何说?”
“公主的少傅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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