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贤沉声,“不。我只想要她活着。她在秦出事,我会竭尽所能去救她。”
李贤见墨柒已经面露难色,当即松了马的缰绳,快语道:“先生所言之中有许多与她相似之处,可具体所谓又大有不同。至于您所言命途轨迹一事,我确实无法理解,还请先生言告!”
李贤言罢,墨柒叹了口气说,“原本我算的你与他的缘分不止这六年。或许也仅有六年。”
李贤如遭雷击,“父亲曾言上一次,荷华便是六岁之时……”
他强行遏制住了自己想要翻身入内的情绪,走了两步到门口,“六年,只有六年?”
他从未觉得自己有任何一刻像是现在这般六神无主,他对自己的生死没那么放在心上,但对于她,他张口却又不敢问。
冰雪落在他手背的皮肤上,彻底激起了他心中深寒。
纵然再害怕,但还是下意识地要知道明晰最终结果。
“现在她究竟是死是活?”
墨柒看着李贤深鞠,暗骂道,李贤上辈子死得太惨,年岁又不及李斯,看不通,参不透,也不愿撒手。
“你来的时候我便为你算了一卦。”墨柒说话的语气还是没有起伏,看了一眼圆桌上的木盘。“八卦之中,唯有离卦。”
李贤撇了一眼,“我学不了中庸,只相信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也是以别离始,以别离终。我早告诉过你,她不是局中人。”
墨柒失神地盯着窗外,他抬头看雪,冰凌凝固在树梢上,一条一条地垂挂,折射出晶色的反光。
墨柒凝视李贤的眼睛,把他一把给拽到了木桌之前,面上是断掉的经纬线,还有一卦。
——不能聚合,已为疏离。
墨柒一字一句地用实际算得来的卦象告诉李贤真相:“她此番已回去了。”
说完这句话,墨柒自己更加决定了彷徨的道路,情绪也更加消极悲观。
墨柒心已苍老,满面尘埃,他看了看李贤,这孩子还这样相信事在人为,相信努力就能有结果。墨柒发觉自己还能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去劝慰他的时候,他发觉到自己好活着的唯一一点价值。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他自己也未曾体会到的羡慕,“我再奉劝你一句,走好当下的路,不要生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