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雪地映红,是她衣裳的颜色,也是点点朵朵的梅花。
疏月梅影落在洁白的地面,一树阑珊,她于侧转身展露笑颜。
但张良停住了脚步。
“梅园乃深苑,良不好入内。”
张良对上次他在梅园做的事情,还是有些过不去。
“这儿人都没有,你担心这个干什么?”许栀冲他一笑,“先生莫不是担心我又使什么坏?你放心,大过年的,我才不会折腾你。”
“……我从前在此有害于公主。”他说得很轻,不愿涉足一步。
她这个受害者没说什么,加害她的人倒是不想重提旧事。
本是不欲强求,但她回头一看,张良站在雪中,身影寂寥。
在这寒冬之中,她蓦地又想起了手机上检索的文字。
而她看着手上从他那里拿过来的灯笼,如同夺走了他璀璨夺目的光彩。
青山之中何处埋骨?这是她无处次要问的问题。
史册不改,结局不变,唯伤他一人。
她似乎一刻也不想将他置于这种荒芜,不想他被秦国的冬风吹散。
许栀折返,“这样吧。”
张良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配合地被她招呼着低下身。
她将裹在灯笼手柄处的一条绸布拆下来,她踮起了脚,轻轻用绸带覆上他的眼睛。
然后两手绕在他的发后轻巧的打了一个结。
张良下意识抬手。
“别摘。”她喊住他,在他身前道:“之前回咸阳的时候我就意外,你怎么不喜欢来梅园。原来是这么回事。”
“虽然天已黑,但只要你自己看不到,你就不用管触景伤人了。”
“触景伤人?”张良默念一遍这个词语。
“不过先生别担心,之前郑国来秦时,宫人为了避免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才蒙上眼睛,也算是保住他的命。”
张良听她提起郑国,郑国早年在他父亲门下为门客,早闻郑国渠成,宴饮上定然会再见。
国破之后,故人再逢。他生出一种天然的悲哀。
他觉得在秦国的日子又格外地空寂起来,周身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先生。”
她的声音再次在他身侧及时响起,他腕上忽地一重,她好像又觉得拉住他手腕不妥,转而扯住了他的袖子。
“你跟着我走吧。放心,我会走得很慢,不会太远。”
张良微怔,想起了若干年前,好像也是这样。
嬴荷华出现在新郑,闯入韩王宫。
亡国之后,他欲离开远走,以求一个报仇的机会。
然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