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再次遮住了他的眼睛,她不敢接触他的目光,好在只有月色的情况下,用动作令她脸上的绯色不那么明显。
“我言中无假。不知先生听来又有几分真情?”
张良惊讶于她的机敏,他接到这样滚烫的话,一时间竟也凝噎。当柔软的手覆在他眼上,更被灼烧得厉害。
原本许栀就扮演不好刻薄寡恩的人,再说出那些绝情的语句,实属过分添堵。
既然已经决定要给张良自由,她何必要以残忍来掩盖真心?而不去寻问他的意愿?
他看不到她动情的眼神,她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手臂一沉,面上不远处感知到她浅浅的呼吸,只听她缓慢说:“我不愿你受到伤害,在你不喜欢的地方过你不愿意的生活。”
许栀就要听到张良的答案。
他的那句‘此地为我所愿’刚刚话到嘴边。
许栀咬唇,“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儿喜欢我,或者不那么讨厌我?”
她的心脏直跳,一时之间,徒留空白。
张良只需稍微松懈这一刻,不要那么在意她的身份,只要他把手抬起来,她就能被他轻易地拥入怀中。
正当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永安公主,您在芷兰宫吗?”
她被吓得一滞,连忙垂下手,拉开距离。
平时她无拘束也罢了,纵然他们什么也没做,可对方是她的少傅。
她离张良过于近,她的确在对他动手动脚,在外人看来实在伤风化!
何况,声音近了,这个宦者的声音还很像赵高!
她才被胡亥给刺激得心绪紊乱,赵高虽然目前没有什么异常,但他要是发现她对张良除了师生之谊外有别的东西,冷不丁是个定时炸弹。
她都忘了她手中的灯笼是怎么回到她手中的。
张良快一步挡在她前面。
好在他与赵高先言几句,她极快地回过神。
赵高讪笑着,恭敬地对许栀道,“永安公主,您原来在此处。”
他用余光看了眼张良。
赵高对赵国亡国的事情心里有些不舒服,又私底下听说咸阳派出去游说李牧自杀的人是张良,不痛快的还有在邯郸。因为那个章邯,他竟没有及时在子年巷找到嬴政,从而失去了一个极大的表现机会!
章邯是护送嬴荷华出行的卫戍,他觉得嬴荷华小时候行为举止乖张,谈吐真诚,不太像心怀谋略的人。她如今这样,少不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