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明日荆轲入咸阳,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缺席。他压住喉腔中因气息浮动而起的血腥,已然觉得好了很多,此时脖颈上又有针扎的后遗症刺痛袭来。
没走两步,砰的一声,人就倒在了床榻之下。
许栀又被吓了一跳。
“李贤?”
她赶忙下床,给他把了脉,好像只是劳累过度。
许栀晃了晃他,他却没有动。她握着烛台,浮光跃动,照亮了他,这才发现他好像很是不适。
她不能狠下心再去把他拽起来,然后扔给护卫。
她又用了很大力气,才把他挪到了床榻边靠着。
许栀把错误的鄙见加在他身上太久了。
似乎她看见,初见时的他。
那个光鲜亮丽的少年,还能在腐烂的泥泞中重新活过来。
许栀一整晚都不敢怎么睡着,守夜的宫女还在殿门外,她怕有人进到寝殿内部。
看见他们俩共处一室,他还睡在她的床上。
许栀把烛台放在床边,听着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趴着床沿,时刻在等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天色欲明。
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没有多久,她再次立起来的时候,她与他的眼睛对视了。
其实李贤醒来有一会儿了。
微微亮的柔光洒在她的肩头,拂过她的发梢,泛起莹玉白的光。
他生怕有什么诡计污浊了她。但眼下,本质的色泽在熹微的光晕中透出一丝皎洁,也蒙上一抹暗色,越发真实地展现在他面前。
她的睫毛微颤,李贤立刻起身立在很远的位置。
许栀抬头看到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你醒了就好。”
李贤立马又把往日的伪装捡起来。
他什么也没多说。
“别走那边。”许栀指了一下后殿,“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许栀又从匣子里找出一套衣服,放在他面前。
“你换身护卫的衣服走。”
他呵了一声,“公主这样搞得跟臣在私会有什么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