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山登顶,李贤没再说过一句话。
李贤监察四郡,惯用雷厉风行的手段逼仄于人,现下,嬴荷华与他说了不过几句话,他就没有再盯着他。
魏咎在研究农具上有着专研的精神,在遇到他不明白的事情上,他一向也是追求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
“监察无事了?”
许栀不知道李贤听得到他们的谈话。
她想着,他已经打算要与她同魏咎演出争夺婚约的外放版,她也不介意给他再多添些性格要素。
她想起他拿颍川郡的事情,让她在南郑郡奔波,她就生气。
“监察本就爱折腾人。”许栀悄声道:“公子不知,监察从前在蜀地作过专使,他不喜在外。或许是咸阳的景物,令他流连忘返。”
闻此言,李贤微微僵住,她还真是热衷于谈论起蜀地的日子,刚才还脉脉温情地与他说着慰藉之语,转头就能把痛楚翻出来让他记起过去。
那两年时间,他活在赵高的视线范围之内,这比让他死还要难受。
自从张良至秦,许栀全部的视线都倾覆于他。李贤倒觉得,若许栀愿意伤他几分,倒像是责而劝之,也是求之不得。
魏咎方才看见李贤手中之物,问道:“所以公主摘了枝花给李监察?”
“咸阳特有之物,以表我诚心以请。”
“那监察可愿意回咸阳?”
许栀知道他这样问的原因。他背后是想知道李贤与她在政治范围上是否站在一起。
在魏咎看来。李斯、李贤,他们是坚决主张先灭魏的派别。
若嬴荷华表现出同情魏国,欲图结好,那么或可信任张良。
魏咎只见嬴荷华摇摇头,笑道:“我若以一枝花就能让监察心甘情愿回咸阳,那还要高官厚禄干什么用?”
她言外之意李贤与她不在一路。
一方院子已经很老了,由三组房为合。房顶上爬满了藤蔓,大片如手掌的绿叶坠下,依稀可见外墙涂了棕红,最底下还添有三圈白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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