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笑了笑,“明明知道我放了东西,为什么还要喝?”
“公主所赐,纵是鸩酒,良何能拒?”
“子房,你已经是秦臣,既然为秦国办事,就要一心一意。为何念念不忘故主,你这样三心二意,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她的手顺着他的肩往下滑,落到了他腹侧。
虽然隔着衣衫,但这个举动,像是在点火,令他如临大敌。
他想撑起身,伸手拉开她的距离。
手腕一紧。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把他绑在了床侧?!
张良也是那种要他做出不愿意的事情,把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做。
她扬起脸,脸上还挂着平常的笑意。
“别动了。这是我让人找廷尉丞借用的缚带,还是先别动了。”
张良明显慌神,“公主此举不可。”
许栀起身,楚楚动人的黑眸凝视他的眼睛。
“子房。实在抱歉。”她虽然这样说,但动作没停,甚至把缚带绑得更紧了些,“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说,我知道你多半不会同意,只好出此下策。”
她生得我见犹怜,眼睫覆盖住乌黑的眼仁,减去了锐利,语调平添几分柔软。
张良本来还在发烧,现在更是脸上呈现出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要烧到哪里去了。
张府
居室典雅而华贵,房中有草药清香,熬煮好了的中药在空气中发苦。然而好在,适宜的梨花雨香盖过了那些味道。
许栀先到的书房,入眼皆是棕色与黄白,虽不及王宫华贵,却也是古色古香。侧柜中全是大大小小的竹简,这些竹简整齐排列,尾部坠着各色的标识。案台上放置着一个檀木笔筒,笔筒上所刻纹路是一棵栩栩如生的松柏。案桌上摊开乃是一卷帛书,帛上所书乃是韩字。
许栀悬空手肘,手指握汤勺柄。
她搁下手中的稀罕的盏碗,这一只玻璃盏还是从西域北地得来。
手柄葡萄藤缠绕一圈,又浮雕了圆润光泽的葡萄,这时候葡萄还没广泛传入中原,每一颗都很饱满,由于透明的玻璃,令这些葡萄更像是皎洁的珍珠。
本是用以盛酒之名器,她却用作它用。
许栀知道他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先一步提了陶壶,倒了出了乳白色的参茸高汤。
“听闻你身体不适,我一早就来了。此为荷华亲手所做,子房难道不先尝一尝?若冷了,辜负我的一番心意,我会伤心的。”
实际上张良在节交替时节就在咳嗽,下山之际染了风寒,还被李贤打成内伤。
没出些大问题,也算他身体好了。
许栀不容拒绝地把玻璃盏递在他面前。
张良勉强撑起身,半依在床榻,病容犹在。
他未曾冠发,勉强绾了一个简单的式样,合着发带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