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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堂而皇之地进到帘内,他自己也没管这种可以说是失礼的“狼狈”。
“公主谈及了臣,臣自当洗耳恭听。距离近些也好时刻回公主的话。”
李贤一边说,一边取了漆盘中的巾布将脸擦干。
许栀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寻思着她也没说他什么坏话,更没怪他之前的胡作非为。
何故他看着她演出一种怨妇的神色?
在谁面前都能装成一种为人臣子的谦恭,实际上他自己是什么货色,扪心自问该是明白。
于是,许栀没顾及桃夭在场的避讳。
“与姨母谈及往事时,自然要监察在场。你这时候愿与我言谈,总比半夜三更来宫中寻我好,不说让你洗耳恭听,我已甚为欣慰。”
闻言,桃夭不由得多想。芷兰宫守卫森严,他这样也太大胆了。
“荷华,你怎知李贤在此?”
“临渊阁的字迹总不能是李廷尉所书。”
李贤想着她总归还把自己的笔迹给记着了,总算舒坦了一点,“公主聪慧。”
许栀腹诽,他这会儿又能和颜悦色地开口了。这谁能受得了?
她偏头示意李贤坐下。
“与其站在外面淋雨,不如一同饮茶续话。”
李贤坐下道:“公主为何出宫?”
“本是要去上将军府上,但今日早朝之后,将军一直未返。”
李贤抬眸,不紧不慢道:“公主前些日子去寻王贲可看见了什么?”
“你怎知我去见了王贲?”
他道:“自是王贲告知于我。”
许栀心下一怔,李贤这关系网也拉得太宽了些,怎将王家也联系上了。王贲不像是会将秘密保护张良这种事给旁人说的。之前也没听说王贲与李贤关系有多好。
除非是王贲有求于他。
许栀还没想清楚这其中的缘由,转口问道:“今日姨母寻我,又是何事?”
“我本是要先见荷华,可我到咸阳时才知你已去了邯郸。”
许栀想起了一个人,她纠结一番后还是说了出来。
“我在邯郸时遇到了一个人。他从梁山出宫赶赴邯郸,如今想来,他所问的,不只是张良为何在秦,更多该是您的事。”
尽管许栀省略了他的名字,可桃夭捧盏的手还是有些不稳当。
桃夭眼中的波澜转瞬即逝,还是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