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错的,不负这一程。”
“公主此言,贤当铭记。”
李贤沉默,心绪难平。
如果他真能想明白了,也不会那样心甘情愿地在红石上落下名字,如果他想不明白,他也没办法决然地答应大巫替换下嬴政的名字。
许栀侧过头,“你看绢布上那句话。墨柒非同一般。当年张良留在秦国有大半的原因是为了韩非。你知道,魏咎是墨柒的学生,他给我簪笔示明身份。不知他是为了魏咎,还是为了其他的。”
“公主担心墨柒因为魏咎而出山保魏国?”
“若是因为魏咎,还请他与我共商。”
李贤神色暗了几分,连同语气都深沉不少。
“墨柒至大梁之事。这便是臣与公主所言,速灭魏国之策。”
“终南山绵延甚长,不知墨柒现在何处?”
直到她这一问,李贤才感觉到有些不同。
人的定势思维乃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渗入大脑的惯性天然令他会这样做。
任何人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墨柒到大梁了多久?你知道他去了何处……”许栀顿了顿,“难不成是你?”
他一边说一边点燃了手中绢帛,火焰将绢帛销毁,化为灰烬。
李贤回过头,这屏扇之后,她的眼睛应该是如湖水般纯粹的,也当如最湛蓝的天空。
“我同墨柒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我与魏咎在十年前见过。那时,是我重新回到大秦的第一年。”
细密黄屏风之后,依稀透出轮廓绢帛燃烧的痕迹,如一只淬了火的金色凤凰。
她这才恍然大悟。
“你知道墨柒和我哪里相似?”
“说不上来。有些相似也有不同。”
也许他与她的距离近了之后,也分得了她的玉佩得以缓解不适。
李贤看着灰烬全部落到地板。“直遇你,我方将魏咎所言联成一线。”
许栀浑身紧绷,几乎僵住。
“所以,一早你与我言,灭魏进程加快,是出于此中?”
“灭魏。是为了亡楚。”
许栀急切道:“为何?”
李贤觉得今夜该是灯火太昏暗,亦或是血吐得多了,连带着神志不清,竟踉踉跄跄地与许栀和盘托出。
“因为我记得的节点是昌平君所献之胡女当年是在亡魏之后的宴会之上。十年前,我就决心要杀的人除了赵高就是胡亥。”
在她朝着张良的方向奔跑那样长的距离之后,李贤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坚持多少时间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