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第二步是饰容。
侍女将铜提链鉴放置于上,鉴中的墨底如黑玉,里头注满清水,比不得现代的水银镜子,但比铜镜要清晰得多。
想到这里,许栀又觉得怀清提炼的汞化合物除了修建皇陵之物,还有别的用处。
“公主殿下天姿国色,秦妆楚容皆甚好。”
“我未着楚服,当秦妆相合。”
许栀未改妆容,只在发上留了一支凤鸟金簪。
行宫露台之上多金石之声,编钟沉沉。
看来楚王没有制衡老氏族的权力与能力,只能在这些出行用餐的宴会上进行一番为王为君的修饰,来彰显自己的国君地位。
行宫汇集了大多数的楚国贵族,那些平时不愿意来的贵族也来了不少。
那个站在前面儿的穿着身绛紫袍服的人就是昭阳。
昭阳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大巫这次办的事情还挺漂亮。
“为何不见上将军?”昭阳道。
“令尹您忘了,上将军正在营中操练楚军,事务繁忙,前日将军已呈书。”
昭阳噢了一声,把手放在腹前,捋了下自己的长须,沉声道:
“他之前就一直不同意联盟,项燕不来最好。现在还不到嬴荷华正式嫁到楚国,但也是现今的秦王与楚国的第一次与盟,当要谨慎对待。”
陈地不大不小,这片土地上,在这一时期涵盖了许多历史事件。
成地之中有一处叫做城父的地方。城父古称夷,又称城父寨。春秋为陈国夷邑,楚灭陈后,夷沦为楚地。
许栀为何选择与芈犹在陈地行宫见面,是因为关于昌平君更大的隐患。
李信率领二十万大军兴冲冲东下,与楚军战于城父,然而秦军被项燕打败。
而在咸阳,嬴政对于频频反秦的颍川郡已十分不放心。
方原作为颍川郡监察,自从上次叛乱,他就知道自己接手的是个烫手山芋。这次,他趁着李斯勘察水事,他将这一职上的实际要务转交给了廷尉处,他背靠李斯,也就不怕自己遭事。
昌平君罢相之后被徙陈,陈又近韩地,昌平君反秦正是从此而开始。
李贤也熟知这一点,与此同时,他得知嬴政从来没真正相信过张家。张良出使大梁,也有其中的考量。
让李贤也感觉意外的是,她也和她父王一样,对张良又监视又保护。
故而在咸阳的命令之上,李贤督查城父之地,防范未然昌平君,倒也与许栀不谋而合。
车撵的行进速度不算快,恰好等着卢衡追上了他们。
暗卫简短地告知她大梁的情况。
许栀附耳道:“燕月和田光若再坏事,你下次不必留情。”
提到燕月的名字,他眼光明显暗了下去,“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