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顺带着替张良拉过了被子。
烛火一灭,房内只留有了月色。
在张良左右,还武功不善的人,除了他没有别人。
许栀走出房门,沉声道:“听也听完了,你该出来了。”
房后的黑影匆匆然踉跄一步,“永安公主…臣什么也没听到。”
陈平心中大骇,许久不能平静!
怪不得,他总觉得嬴荷华对张良的关切超出了师生之谊的范畴,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都说王公贵胄对待情爱之事一向混乱不堪,这下倒不是混乱了,让陈平受到了不少思想抨击。
师者为尊,敬之为父。他们之间的事情若被人知道,永安这是有违伦常!用大逆不道之言抨击也不为过。
唯一能让面子过得去一点的,还好张良不久前辞了少傅的官职,改任御史。
“跟我走一趟。”
许栀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让阿枝把他带到了城父城郊外隐蔽之处,又吩咐了暗卫守在不远处的树丛。
篝火燃起,她侧着身,轮廓被炽色的焰火勾勒,气氛沉压,这太像是扶苏之前问话的模样。
陈平没感受过其他人所见的那个温文儒雅的扶苏,他眼中的扶苏盛气凌人之态虽比于他父王与妹妹少得多,但令却他感到了另一种危险。
而嬴荷华,则是直接的恐惧。
“公主。臣当真没有听到…”
许栀啪地把手上一碗水砸在地上,碎裂的瓦片飞溅。
“你越是强调什么,不就越暴露什么?”
他这样说,也是为了要让自己更有时间来探测嬴荷华的意思,陈平管不了那么多,他砰地跪倒在地,然后俯首。
“臣只是,现在才清楚公主之意,甚为惶恐。臣乃公主所举,自为公主鞍前马后。”
陈平听到身边传来了她踩在杂草上的咔嚓声,她在他旁边踱步。
半晌,他听到一声很重的,“起来。”
陈平哪里敢动,保命要紧,只将头埋得更低。
“起来!”
陈平倏然抬头,人还是没动,他恰好看到嬴荷华盯着他的目光。
然后,他的胳膊一重,她很用力也很不客气地抓住了他的袖子往上提。
“怎么?陈平,你要我说第三遍?”
在她目光发刀子之前,陈平赶紧起身。
只听嬴荷华的声音小了不少,像是有意克制自己的愤怒,“我原以为原君是个聪明人,你却只看到二分之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