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华阳宫是我?”
“很久的事情了。”许栀回身看了看张良,又回过头朝燕月道:“那可能是你们第一次合作吧。那时候子房是真想杀我啊。他那么果断地给你们燕国人安排了通往咸阳王宫的路,在守卫森严的王宫做这些事情很难的,你看,他这也并不算背叛。”
许栀摸摸自己的心脏,没心没肺地冲燕月笑笑,这话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我这里还在跳,也是意外得很。”
许栀一边说话一边又挪了两步,“你哥哥逃跑的时候,你也没少出力。既然都已经离开了咸阳,又为什么不好生呆在蓟城?算来算去,谁也不曾想到,你们非要赶着来送死。”
她最后一句话指向不明,说的是燕丹,也包括燕月。
燕月觉得自己从未看清楚过眼前的公主。
她浓丽的眼眸中含混着模糊不清的光亮,说话永远带着笑意,洋溢着天真的残忍,又格外清澈纯净,仿佛早就知晓他们所有人的一切。她只是作壁上观,偶尔指点指点,却无意间搅动风云。
然而燕月很快把她这种了然当成傲慢,燕月冷哼一声,“公主既然事事了然,何必要等到自己陷入种种危险境地?”
许栀很想要脱口而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许栀微微笑道:“我乐意。”
燕月哑然。
“对于燕丹,若我与你说他乃自刎,你可相信?”
燕月愣住,一年以来,她终日构建的仇敌告诉她这个话,她绝对不会相信的,控制不住浑身颤抖,“这怎么可能!”
“信不信由你。”
燕月有些仓皇。“你说这话,”
许栀打断她,“我说这话自然是因为我与你的事情,要我们自己解决。就算你受伤了,我也不一定能躲得了你的暗器。不如我们同时发箭,生死自负。”
燕月闻言大笑。
如果她不是秦国公主,她相当愿意和这样一个快意恩仇的女子做朋友。
卢衡终于上线,提了刀,很沉地看了燕月,如果他算得不错,她袖中已然没有银针。
他将刀头利落地插在土里。
卢衡垂下头,俨然一副想要金盆洗手的模样,她坦言,“你若想卸任,我倒是没什么,不过你还没去官署拿你的造记,而且你也需得知会李监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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