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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这就去请军医!”王贲即刻调转了马头。
“景谦。你过来!你曾在蜀地学了医,你快看看荷华怎么回事?”
李贤明白许栀大概不想扶苏知道她流血的原因。
他一把脉,她手上的伤就要暴露在扶苏的眼前。
“长公子。公主劳累生疾,多休息便无大碍。”
这种情况之下,最害怕最生气的不是病患也不是医生,大多数是陪同病人的那个。
扶苏瞪他一眼,“你竟连把脉都不用,就下了诊断?”
“臣……”李贤垂首。
实际上李贤一眼就知道看出来她的症状——苦思生疾,伤寒增剧。
而扶苏和嬴政一样,也是个重感情的人,他对自己自小一起长大的人的态度都很好。恰巧荷华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扶苏觉得她该没有大碍。
“算了。天黑。”
扶苏将她抱了进驿馆,吩咐阿枝照顾,又勒令李贤好好诊治。
扶苏离开她的房间后,阿枝才敢将全部的灯都燃起。
鸭嘴木座上衔这一吊白明烛灯。
两个心知肚明的人相对无言。
良久,伤口都处理好了。
李贤看着明灭的烛芯,修长的身影隐没在暗色中,透出他的微笑,他故意道:“臣的监察之职在身,此番还有逃犯要缉捕。”
她从榻上撑着起来,“你别忘了张良是你父亲带到我面前的。”
“公主觉得自己投出去一点儿人为饵,就能让他安然离秦?”
“我的确不能,但你可以。”
“公主凭什么以为臣能帮你到这个份上。”
她剧烈咳嗽两声,示弱道:“明日,我见父王之后,你便能官至御史台。”
他想,她要是哪天能这样为他伤神一次,算计一回,他再淌一次地狱都是可以。
“许栀。”李贤打断她,“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许栀静静的看着他,“那你要什么?”
烛光暗下不少。
李贤不惮直言,不惮趁人之危。
他俯下身,在床榻下的木阶,“臣欲求娶公主。”
许栀轻笑。
“景谦。若你不是星夜从寿春赶回,我都快要信你这一番好意了。”
“臣真心爱慕公主。”
“真心?”许栀笑得几乎掉了眼泪。“景谦。人人都说真心,哪来的那么多真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今夜王兄与王贲返回陈郢是为什么?楚国图留王室残兵,很快就将亡国。王兄与王姮大婚在即。李廷尉与我说了许多,而你这时候要我嫁给你?”
李贤心头一震。
学说之用,阵营的站位在楚国亡国之后,已经无形间铺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