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疑,而是在质问。
张良微怔,她是这样的聪慧,他早该想到,他让张垣书于芷兰宫、用旧年的交情说动淳于越,是如此粗浅的计策。
嬴荷华只需要找来嬴腾和淳于越细细盘问,定然就能找到其中的缺漏。
他想要瞒,却瞒不过的人,只有她一个。
纵然身陷这样的境地,可他保护她已是他的本能,下意识的就这样做了,在只有一个选项的时候,又有谁能将算计做得十全十美。
张良难免松动了冰冷的神色,但转瞬又默然了。“荷华,我不知你所言何事。”
原以为她听到这句话大抵情绪已然崩溃。
但她没有。
“你知道的,你知道是什么事。”
她侧过脸,轻轻松了环住他脖颈的手,很深的望了眼他的眼睛,垂眸,用轻松的语气笑道:“我不玩儿虐恋深情那一套。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开不了这个口问你。”
她摩挲着他的下巴,“是因为子房觉得我善良吗?因为子房你知道我不是个恩将仇报的人。”
许栀抬首,离他很近,将指尖划过他的唇,她动作轻佻,张良眉间一紧。
“子房。”“你算得太准了。”
她笑了笑,“我不会让你弟弟死的。”她立起来,接下来的话很令人听了不免惊叹,他们两人如此清楚对方,到底是个合格的对手。
他让张垣帮她联系淳于越,让张垣就这样暴露在李斯眼中。让她的良心作祟,让她不能不顾及张垣的死活。
许栀从来不想问一个答案。她从他的反应中,该是清楚这一点。
纵她身上的香料作祟,但意志令他无法第二次变得迷惘。
他呼吸一滞,语调几乎不稳。
张良握住她不安分的手。
“荷华…”
如果不是在牢狱,如果不是之前发生了那样多的事,这样顺其自然的举动,当是你侬我侬、浓情蜜意。
她无畏这场对话要到什么境地,她只是需要一个结果。
于是乎,纵然每走一步踩在冰锥上,她也不会停止。
“荷华。”张良掌住她的肩膀,“你清醒些好不好?”
恰恰是她太清醒,才在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