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个垂败之人,如何拥有万世之名。
其实范增和项羽,在上一个历史中已告诉了人们答案。
范增还是那个范增,他却忽视了其中轨迹运行的规律已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宿命的枷锁一次又一次的嵌套,也终有人能一次又一次的打破。
世上并无两全之法。爱情成了道路的阻碍,没有人能真正看清迷惘中的前路。
卢衡在很久之前都是这样认为。他始终持着第三视觉来冷眼旁观,他看李贤是如何作茧自缚,他看张良如何深陷沼泽,他甚至能看透人情之间的疏远淡漠,看到乱世之中废墟一片的荒芜与孤寂。
但卢衡却无法看透嬴荷华。
超乎他想象。
她并不打算舍弃她的爱,她说“就算张良不曾爱我,我也要救下他,因为他是张良,更因为我爱他。”
她却又能实实在在的告诉所有人——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阻挡她的步伐。
她要他喝下毒酒,不是要杀他。
而是要他记这一段过往,忘记在秦国、在咸阳发生的一切。
随而忘记她。
“为什么?”
赵嘉和卢衡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人,都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真正能问出声的,却只有卢衡。因他处于漩涡之外,故而能开口。
“因我不欲痛苦。”她说。
赵嘉真正经历过郑璃的遗忘,他默了默,良久没说话,茫然的看了眼手中的陶器中的酪渍。
“小公主,我看是你搞错了吧。”“真正忘了的人才不会痛苦。最痛苦的是记得的人。”
那时许栀只笑,没有说话。
山色已重,冰花欲凝。
许栀回到芷兰宫,大脑还没从那支带血的簪子完全回过神。
李斯是经历过韩非之死的缺漏,要他如何确信于此。
唯有做得比他还要真。
许栀对这一点的把握并不在十分。
直到那朵带血的簪花出现在她眼前。
她才发觉李斯和廷尉丞确信是她杀了张良的原因。
也不知,这算是他和她‘心有灵犀’的做戏,还是悲愤至此。
张良在喝了毒酒之后,狠狠扎了自己,穿透肋骨,企图直抵心脏。
索性簪子不够长,没能让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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