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一次他抓住了。
她将话摊开说,“郑国在关中十多年,一辈子也就是想当个工程师。”
“公主愿放他去楚地漓江?”
在嬴政没有表态之前,许栀的回答不乏可以看做是李斯的试探。她不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许栀摆摆手,“……说来你也知道郑国没什么政治头脑。他偏又是韩人出身,若让他待在雍城,他迟早会被田儋之类的旧贵族给利用整死。”
李贤发现许栀连修筑灵渠这种工程琐碎,都知道得很清楚。
“家父亦是如此作想。”他说。
只是在她身在局中的时候,这些链条是怎样连成一线,就不那么清晰了。
窗柩被风一吹,吱呀作响,也带起了她耳边的长发。
“正好他想修灵渠,有任嚣将军和他一起去,不会有事。”
李贤缓慢抬手,将她的头发别在耳后,语焉不详,“此夜还长,公主若不快些让窗外的人离开,是想要与臣耗上一晚吗?”
“那你就赶紧办正事。”她干脆回答。
李贤笑道,“你不妨催我快点。”
“你快点。”
许栀听到笑声的震动,只能看到他襟前的纹饰。他头只要稍微一低。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已经格外暧昧。
谁料,他并未停在她想要的位置。
他这人就是失去太多,失败得太惨烈,以至于他把温柔相待也算作是别人的特长。
他想她清醒的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
不过许栀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他指腹擦过,只让一抹丹色留了下来。
“你若再突然这样,我真要动手了。”她说。
他指节微曲,顺势停在她颈侧,眼神留恋在指节上那抹朱红,似乎还留在她的馨香。
“那我可不可以?”他竟然询问了起来。
许栀僵硬的扯了个笑容。“我该说你挺有礼貌?还是该给你这种登徒子一个耳光?”
他表情没变,微微垂首,眼里好像溯回了一整个日月光年。
他的眼神又混淆了很多昏暗的颜色。
她的发丝在他指缝穿过,如练,如流逝的时间。
他垂眸,撩过她落在锁骨的头发,“臣脸上若挂彩,实在有辱公主的颜面。”
李贤说着,单手解了系在下颚的红色绸条,将官帽放在案上。
这下好了,除了腰带,上下全黑,像块陡峭的灰色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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