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盘皆输。这种不确定的恐惧与庞大的压力,如一块重石压在了这位巫医的心头,令他彻夜难眠,眼圈乌黑深重。
他时时刻刻在被自己的决定所折磨。
这种压力使他的健康急转直下,短短几年时间,就活得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决绝地选择赶走异瞳,是不是就能避免这场惨剧的发生?”伊亚利恩问。
“嗯……”莫驭思索了一下:“我高中时的历史老师有句口头禅‘历史是不能被假设的’,造就一段历史的原因有必然也有偶然,但更多时候只是亲历者的一念之差而已。多方因素汇集在一起,才共同造就出某一个结果,其中任何一个要素的改变,都有可能对结局造成影响——当然,也很有可能出现另一个要素也因这种影响发生改变,两者互相抵销的奇妙现象。
这就是命运的领域无比玄妙的原因。”
莫驭在异瞳的身边蹲下,看着他泪流满面地用鲜血淋漓的双手刨着土坑,这或许是异瞳一生之中唯一一次的真情流露了。
“一开始伊萨卡部落是出于好心收留了这个孤儿,但他们在看到异瞳的天赋之后,这种好心之中就夹带了利益的考量。
伊萨卡部落里没有星选之人,而他们又特别需要一个祭司。”
在这个时代,能够倾听世界意识话语的祭司可以决定一个部落的存亡。虽说世界意识还没演化出人性,但她却是一个大型实时灾难预警系统,什么台风洪水泥石流统统逃不过她的感知。只要能听清世界意识的播报,就能轻松趋福避祸。
更别说还会有针对各个部族的贴心小提示,什么天暖了该播种了,西南边五十里地开外有群过度繁殖的山羊可以加菜,隔壁祭司睡觉爱磨牙还喜欢在被窝里放屁(咦?)……这些可有可无或重要或无聊的情报都可能会在某个时刻派上用场。
再者部落与部落之间又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在那个远古的时代,魔法尚未发展出有效的体系,飞行、传送、乃至于坐骑驯化都尚在研究的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