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抖动的睫毛。
不过老树还是没太明显的反应,这么些年,它树心已死……除非坟里的老东西突然诈尸,不然就算整个禁区爆炸了,也和它没多大关系。
无他无我,无物无谓,老树心如止水,心安理得的摸鱼混日子。
山崖上又起风了。
树下的年轻人仰着头,看着树;
树闭着眼,漠然装死。
老树和顾白水,本就是完全不对等的两个存在。一方是经历了无尽岁月洗礼的长生帝兵,另一人甚至距离帝境还遥遥无期。
人和树,从体型和外观上来看,似乎没有很大的差别。
但实际上……如青天于蜉蝣,
树是人族历史长河里最“大”的一件帝兵,如果不是顾白水也带着几件帝兵来,老树甚至未必会睁眼看他。
顾白水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应该想个办法,刺激一下老树,让它产生和自己对话的兴趣。
但怎么做呢?
手指摩挲着粗糙的石碑,顾白水脑中突然有一道灵光一闪而过。
他想起自己有一件东西,和老树有关。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菩提树已经在面前了,又怎么少得了明镜呢?
这两件老器物,应该是老朋友才对吧。
顾白水手心探入胸口,拿出了一面锈迹斑斑的青铜镜,青铜镜上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水,波光粼粼,清冽澄明。
按理来说,虚镜无相无形,除了顾白水之外没什么外人能看见。
但当虚镜躺在手心,显露在树荫里的那一刻,呼啸的风停了。
老树沉默,云静风止,连斑驳的树荫都凝固在了这一刻。半空中有枯叶飘零,倒映在虚镜的水纹中,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顾白水眯了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察觉到山崖上下了一场落叶的雨。
枯叶纷飞,如蛾蝶般翩翩起舞,散落在自己的肩头,脚边……但他什么都看不见。
“沙沙~”
老树的树冠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响声。
一根黑黄色的树枝无声无息的垂落,树枝的端头,摸向顾白水手心里的镜子。
老树好伸出了枯瘦的老手,尝试着抓住那面虚镜。
顾白水自然不愿意自己的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