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故意问道。
“此前幽州便是拥兵自重,连先皇的圣旨都召不回安禄山,你随后又培植张守珪,让他在剑南私募十万兵勇,在你的庇护下最后也安然无恙,你虽然自有原由,但也让其他藩将觉得你李非有意如此。毕竟你有通神之名,在军中亦有盛誉,再加上皇权交替,对这些人的震慑也不如以前;再加上如今陛下为了分割兵权,又任命了多处节度使,如果这次不成,以后调兵恐怕更加难办。”
李非一听,也觉得好像如此,便回道:
“那你觉得,一切责任在我?”
“当然不是,如今的陛下不似太上皇对大唐有重塑之功,虽有龙袍加身,但天下并未归心。所以他才会对你一直心存芥蒂。这次如果调兵失败,不单单是屈海的问题,你恐怕也会受此所累。所以,该出手的不是我,而是你!”
韦坚这么一说,李非才明白为什么韦坚对此一直保持沉默,而自己并没有将此事想的这么深,不过李非马上回转,问韦坚道: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在陛下面前说长安尚有一丝希望可保,而你这个神相说长安必失。这是个赌局,我想看看你我到底是谁的赢面大一些。但不管结局如何,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你既然身为人臣,便自然要力保长安不失!为何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韦坚转头瞅了一眼李非,幽然说道:
“人臣!?先是人,后才是臣。在陛下眼中,你我不过走狗而已。天下安则良臣亡,你不会不明白这些粗浅的道理吧。我们得活着不是吗?我说一样,是因为不管长安是否得失,大唐王朝都能存续。所以,你我之间的这次输赢并不重要。”
韦坚从最开始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在反复强调活下去,给李非的感觉好像他一直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于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你那幅《天宝群仙图》。”
那幅图李非几乎已经忘却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从韦坚口中说了出来,让李非非常惊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