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迫于这座城堡里不得肆意杀生的铁律,它们,或许早就已经动手了。
出乎意料地,这小母蛇不知道生死关头触动了哪根神经,她没有求饶,没有胆怯,反倒大声地狂笑起来,哈哈的笑声传遍整个广场,她更是笑的前仰后合,笑的花枝乱颤。
而在如此万夫所指的场合,这样的大笑,毫无疑问是异常的狂妄,也是无尽的豪气。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她笑这些个理想国的子民,它们是多么的虚伪。
她笑这些个理想国的子民,它们是多么的愚昧。
她更笑这个操蛋的所谓理想国,实在是理想个屁,还不如她在世俗之中的那个虽是阴暗潮湿,更是腥臭无比的蛇窟。
好歹他们是足够的恶,而且是赤裸裸的明恶,是看得见的,并没有任何虚伪的那种。
难不成他们所追求的道,它们嘴里至高无上的光明之道,就是这样的虚伪道,愚昧道,阿谀奉承道?
这样的狗屁道,和赤裸裸的黑道邪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即使死了,又有什么好留恋这个恶心的世界呢?
杀气腾腾的手掌近前,那个模糊的身影也随之清晰起来,而悲催的小母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临死之前瞪大她的双眼,她是好好地记住,记住这个所谓理想国君主的真实模样。
她要将他的样子彻底地印记在自己的脑海里,随时提醒自己,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理想国,这世上更是没有所谓的圣贤之主。
如果有,那也是披着羊皮的狼,尽多虚伪流氓之辈。
或许它想记住的,并不是这位君主的本身面貌,而是如此伪装的邪恶之道,它背后主子的真实身份。
啊!
啊的一声惊呼,再生波澜地响斥了整个理想国的广场。
只不过这样短暂的声音,对于那些义愤填膺的吃瓜悟道者来说,已经是最后的绝唱,也是最终的结局。
没错,这次理想国的奇妙之旅,以小母蛇的一声惨叫而戛然而止。
但她真实的惨叫,并非只是临死前的疼痛和麻木所引起,而是那最后的一刹那,她终于看清了那个让她一直惴惴不安的身影,那个让她有着陌生而又熟悉感觉的身影。
他?
怎么是他?
理想国的君主怎么会是这该死的蛇王?
这是小母蛇至死也没有想明白的,这份困惑伴随她从理想国的死亡结界,一直到达现实的世界,也就是她依然所处的这处蛇窟,这处蛇窟里最为肮脏,也是最为腥臭的粪洞腐洞内。
但此时此刻,无论她的身体,还是她的身心,却是并不孤单,始终有一团火热的能量相伴,并和她紧密地贴附在一起。
随着这处蛇窟最为隐秘的地方传来一声惊恐的呼叫,这小母蛇终于从这个甜蜜而又惊恐的梦境之中彻底地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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