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身上很脏，只怕一年都没有洗澡了。

    而且他身上有的伤口已经结痂，和脏污粘连在一起，他一个小孩子很难自己清洗。

    恩宁和楚黎川轮班哄了好久，豆豆指了指楚黎川，同意他留下来。

    不许恩宁留在浴室。

    他是男孩子，他已经知道害羞了。

    楚黎川对恩宁炫耀地挑了挑眉眼，气得恩宁哼了一声，怄气走出浴室。

    恩宁一直在浴室门口等待。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楚黎川才带着豆豆从浴室出来。

    楚黎川的脸色很不好，将洗干净的豆豆丢给恩宁，一个人在房间里暴走，还抬脚踢翻了一把椅子。

    豆豆吓得下意识缩进恩宁怀里。

    恩宁这才看到，豆豆洗完澡后，身上的新旧伤痕愈发明显清晰，层层叠叠，五颜六色。

    无不说明他每天过着什么日子。

    恩宁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柔声对豆豆说，“别怕，爸爸不是对你，不是和豆豆生气！”

    “你吓到豆豆了！”恩宁嗔怪说。

    楚黎川急忙收敛脸上的怒气，面色缓和下来，蹲在豆豆面前，软声说。

    “豆豆，爸爸怎么会和你发脾气呢！爸爸是生气打你的人！”

    “豆豆这么懂事，她怎么能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你还是个孩子啊！”

    楚黎川心疼坏了。

    恨不得将罗医生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豆豆看懂了楚黎川的眼神，怯生生问，“能不能不要为难妈妈？她也很可怜！”

    “她每天都在哭！只有打我的时候，才能好受一些！”

    豆豆的话，再度让楚黎川和恩宁崩溃。

    他们抱着豆豆，恨不得将全部的爱立刻统统都给豆豆，弥补这些年对他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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