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苏寒山让那边的旷古堂羽翼遭受了猝不及防的重创,否则的话,我们很难寻到一个下手的契机。”
张叔微坐到他对面,很不见外的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多问什么,就坐那儿陪他喝茶。
片刻之后,李秋眠叹了口气。
“我千方百计寻你出来,但既不急着让你见我娘,也不让伱给我把脉,你心里应该也有些猜测了。”
李秋眠很平淡似的说道,“其实是孟元帅的身体出了问题,三年前,他已经有所预感,跟我聊过,三年来,似乎病情不断加重。”
“但是边境事忙,他分不开身,我暗中派去的名医又诊断不出什么来,最近他要回京跟皇帝探讨一件大事,正好有机会回来给你看看,好好调养。”
张叔微捏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脸色复杂。
但还没等他搭话,李秋眠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这件事情本身就很愁人,但在没有诊方前,关于他病重的消息已经流传出去,这点却更愁人。”
“刚才他们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个消息已经从宫里泄露出去了。”
李秋眠说罢,一口将茶水喝干,连茶叶都在嘴里慢慢嚼着,脸色晦暗不明。
他寻请各方名医的时候,搞了这么多故布疑阵的手段,费了这么大功夫,终于把张叔微成功请了过来,还保住了这条必然会引发动荡的消息。
结果转头就发现,这消息已经从另一边暴露,呵!呵!
张叔微稍一思索,都觉得替他生气,道:“我听说了皇帝这几年的风评,只是,怎么连这种大事上,他都能这样疏漏了?”
皇帝并不是无智之人,如果他拿出当年从史弥远手上夺权的机敏才智,加上他身边的董宋臣等人辅佐,消息绝难泄露出来。
“呵,我希望他只是沉迷在享乐中,能力倒退了,才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怕只怕他已经无意识的对孟元帅生出疑忌,才在这些事情上,这么不谨慎。”
李秋眠沉声说道,“这两年我真想找个机会,给他喂点需要定期解毒的毒药,把他控制起来。”
“范丞相还跟我说起,他上半年因亲子夭折,执意要立那个幼时生过脑疾、智力反应明显低于常人的侄子为太子,无论范丞相如何劝阻,都不肯再从民间宗室中挑选有才干的养子。”
张叔微听到这事,也明显被噎了一下,默默的喝掉了大半杯茶,末了说道:“我有很多这样的毒药,其中有几种,保证除了我之外,绝没有人能解的了。”
李秋眠微愣,失笑了一声。
他说的只是气话而已,不是不想办,而是办不成。
皇帝身边高手不少,尤其是内侍之首董宋臣,连李秋眠都觉得有几分看不透,恐怕也修成了宗师境界。
扶摇山要是贸然向皇帝下手,只会让局势恶化得更快。
“原想等你当面诊断过再说,现在看来,还是早做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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