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找上我?!”
老马看着那团徒劳无功,似乎正被磨灭的银光,心中骇然。
他原本还想着,万一驱邪水银无效,就抱着妻子,试试能不能破窗逃走。
可是现在,不知为何,他的视线无法从那团银光,无法从那个光球上移开。
他感觉到自己的功力,好像正在顺着自己的视线流失出去。
从小对于暗器功夫的苦练,成年后的自满自得,兵乱和旱灾之后逃难离乡,丧失乡邻亲长的痛苦。
用暗器杀贼,用暗器打猎,在苦痛中磨砺出来的,唯一求生的保障,将这种手段教给小商户家出身,本来只懂女红的妻子。
来到泉城之后,重新安顿下来,身边还有着妻子和孩子,那份难以形容的巨大幸福……
这些,所有的,与暗器相关的记忆,涉及那些暗器手法的心境感悟,也在随着视线向外流失。
老马心中升起一种庞然的哀痛和不甘,痛到他的眼珠颤抖,却说不出话。
他无法想象,金银会粉碎,房屋会焚毁,家园会丧失,至亲会失去。
现在竟然连他一点一滴苦练出来,以为至少会陪伴到死的技艺,也可以被剥夺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驱邪水银被磨灭之后,光球才再度发出笑声。
“境界太低,本质如枯干的棉絮,毫无滋味可言,但这份血汗与苦难带来的少许盐咸,还算可以入口!”
金红色的光球,当空一个大盘旋。
“本座已经把你的功力和暗器手段改良完善,更上层楼,就返还给你,让你开开眼界!”
大光球中射出一道红光,投入老马体内。
老马浑身一震,颤抖的眼珠变得僵硬,剧烈的悲痛和愤怒,也好像被打破,整个人呆滞的站立着。
金红色的光球,已经没入地面,消失不见。
窗边的妇人等了好一会儿,惊魂甫定,忐忑的伸手去碰老马的肩膀。
“他爹……”
老马身子一颤,忽然直直的迈步,离开床铺,一脚跺在地面,笔直的走向屋外。
“风花雪月,风花雪月,风中火,花底香……”
老马喃喃自语,表情呆滞,眼神似乎空洞茫然,又似乎复杂多变至极。
他向前走时,碰到桌子,伸手一按,桌子就四分五裂,只剩一块桌角,被他拿在手里。
再向前走,他碰到房门,另一只手向前按去,房门也破碎开来。
妇人心头一惊,连忙追到门边,放声呼喊。
街坊四邻这才知道出了事情,纷纷起身。
手持长矛的壮汉,连上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