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又犹如条条锁链,环绕这个金刚杵运行,对着冥河元神压了下去。
哗啦啦的水响声中,浪涛飞溅,水花又在半空中被抵消。
冥河的元神遭受重创,气息委靡,整条河流的规模不断缩小。
就在缩到只剩原本百分之一的规模时,似乎这条元神之河,就要彻底崩溃。
巨大的金刚杵,这时却骤然一变,显得柔软蓬松起来,分离出无数的香花,铺满了河面,扎根到河水之中,妖异的生长起来。
“你、你竟然真的能克制我最后的手段?!”
之前看似就要崩溃的冥河思维,这时又变得完整、强盛,剧烈的挣扎,引起整个香花河流的扭曲晃动。
“你真的是从最开始结识我的时候就不怀好心,这么多年来都在钻研我的功法吗?”
“你这、你这、你这个妖僧!狗贼!贱人!”
这尊妖王气怒至极,一迭声地叫骂起来,她盘踞在多瑙河上,逍遥快活几百年,向来喜欢玩弄些俊秀男女,稍觉腻了再一口吞吃,或赏给手下。
但对于这位昆仑法王,她倒好像是有几分真心,此刻愤怒之中,也带着几分哀鸣。
声音回荡在这大藏宝塔的第七层,很多从房梁上悬挂下来的丝绸黄幡,都渗出了血迹,哪怕是金银丝线绣成的经文,亦湿润变形,向下流淌,仿佛感泣。
当然,最大的原因是这昆仑法王修为高深,当年相处之际,衣食玩笑、百宝鉴赏、天下趣闻、合欢颠倒、游历险地,让冥河姥姥始终觉得,有数不尽的乐趣。
就连世俗中人所认为的,血食妖怪残暴不仁、折磨生灵这一项上,昆仑法王也是家学渊源,天资横溢,让冥河姥姥从来没有感觉到腻的时候。
“唉!”
赫连鹏也回忆起当年彼此间处处合拍,投缘的时光,不由得闭上眼睛,不忍去看。
法王到底慈悲,右手连变几个印法,轰然向下一砸,把冥河姥姥元神绞得粉碎,给她一个痛快,没有用上平时顺手的锯魂裂脑、剁念断识的昆仑法术。
他心中数以万次的推演过要如何针对冥河姥姥,这时候就算不睁眼,手上每一丝印法变化,也是毫无纰漏。
金花、金山、骨碗、法铃、金杵、祥云、宝珠、宝瓶……
那一层又一层的暗金色法咒图案,从他的印法变化之中,脱手飞出,陆续印在冥河姥姥的头颅之上。
冥河姥姥的长发向上拢起,发丝转为金黄,细腻拼合,宛若黄金铸就的瓶口,尖牙微微突出于唇边,双耳画作两侧的金钩。
逐渐的,她整个头颅,成了一个长颈宝瓶的模样。
她的五官面貌,犹如描绘在宝瓶正面的神女面孔,双眼似阖非阖,尖牙宛然非人,而又俏丽动人。
深藏在冥冥之中,不知名处的一片花瓣,被这宝瓶触动,从瓶子里面缓缓凝聚出来,上升到瓶口的地方。
昆仑法王赫连鹏睁开了眼睛,痴迷的看着这一幕,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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