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柳君荣接到命令要暗杀北平政府的一位知名政要大员。
当天晚上,他派心腹潜入那名政要的宅邸。
心腹最后却神色复杂地回来了。
听到政要要求见自己,说要告诉他当年的真相。
他心头一跳,还是依言去见了人。
只见向来高高在上的政要涕泪横流,一点儿都看不到人前的风光。
肥胖的身体抖成了筛子,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尿骚味。
他被牢牢捆在椅子上,如同待宰的羔羊。
一看到柳君荣,他如同看到了救世主。
那张狼狈的脸上露出了摇尾乞怜的神情:
“柳先生,求您别杀我!当年的事情我尽数告诉您!”
“您父母不是不慎暴露了行踪,而是被沈翊文出卖的!”
政要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交待了,生怕自己一慢就被杀了:
“我当年只是一个小官,迫切的需要需要做出些功绩。这时沈翊文找到了我,他说他可以让我飞黄腾达,而作为合作我需要帮他在北平立住脚跟。”
“我也是鬼迷心窍,就依着他给的情报找到了令尊令堂暗中与其他革命党人接头的地点!”
他露出讨好的神色: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是沈翊文给我通风报信,害得令尊令堂惨遭毒手。”
“柳先生,最该死的是沈翊文啊!他人面兽心,还利用您的知恩图报来替他做肮脏的交易。”
“我知道是沈翊文见我没用处了,让您来杀我,求您行行好,饶了我这条狗命,今后我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柳君荣一瞬间如坠冰窟。
原来他以为的恩情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枉他为了那句一家人,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替沈翊文卖命,帮他摆平一切。
这么多年他做了无数丧尽天良的事,可谓时刻都在刀尖上行走。
到头来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的眸光越来越木然,不知不觉间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
“一家人……”
“哈!好一个一家人!”
柳君荣咧开嘴角,讽刺地笑了起来。
笑自己竟然真的相信了一家人的鬼话。
难怪。
沈翊文每次都十分的赞扬自己,他还以为那是一种欣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