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半,金安县。
县委副书记陈云松本来今天要去市里开会的,临时改变主意请了病假,躲在家里不愿出门。
今天凌晨一点多,他得到了杨清泉被留置的消息,睡眠原本就不好,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睁着眼到了天明。
陈云松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害怕过,哪怕是查蔡小虎的时候都镇定自若,毫不动摇。而这次,怕是迈不过这个坎了。
想起种种往事,悔不当初。
后悔当初鬼迷心窍,胆大妄为,居然吞没了收购煤矿的巨额资金,简直是猪油糊了心。
更后悔的,是不该得罪乔岩。谁能想到,一个毫无背景,没有根基的小科员能一下子跳出金安县,直达省纪委,偏偏查办杨清泉的案子,又专门返回金安县翻腾当年的事情,还瞄准了他,这不是巧合,而是天意。
如果当初顶住曹政军压力,不把他调回县城,让一辈子待在村里,也就没有回来的事情。可转念一想,能压得住吗,他去省纪委和回县城似乎毫无关联。
陈云松心里十分清楚,真正惹怒乔岩的,是拆了他家的房子,这和刨祖坟有什么区别。让他彻底断了与金安县的联系,更加肆无忌惮地展开报复。倘若他父母亲在,也不至于下手这么狠。
当时,陈云松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只图心中痛快,就跟痛打落水狗般酣畅淋漓。原以为是一条摇尾乞怜的野狗,谁知摇身一变成了手眼通天的哮天犬。
回来查办同福煤矿,乔岩绝对是故意为之,就是针对他的。事到如今,这个局该如何破,没有丝毫办法。现在登门乞求原谅,绝对不可能。想办法弄死他,可已经逃离视线,又如何下手呢。
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如同走进了死胡同,只能眼巴巴等死。
不行,还得想办法,他不能等死,一定会有办法的。要么找人打通关系,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能摆平。要么把他整下来,不想让我活,你也别打算好过。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