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脱口而出,他迎着两兄弟看过来的目光,不可置信道:“如果先生四年前就发现威特是卧底,为什么要留到他到现在?!”
组织大部分成员对卧底深恶痛绝,不只是差点被背刺的,琴酒目前没在卧底手上吃过亏,仍喜欢到处怀疑和扑杀。
“蛇毒,你可能对我的父亲有点误解。”
阿纳托利看了一眼亚伦,语气温和。
他和弟弟阿提密斯最大的不同是,他会称呼戈德瓦塞尔为父亲,而阿提密斯为表达不满,创造了不少新型词汇,直呼代号已经是他最礼貌的叫法。
“我的父亲不讨厌卧底。”
阿纳托利收回视线,转身走到威特身边,在他眼前蹲下。那双毒蛇般的碧绿色眼睛凝视着地上愣住的卧底,眼角因笑容微微弯起。
“卧底能被选中、派去潜入犯罪组织,证明他们初步能力是过关的。”
“为顺利潜伏下去,他们会以最积极的工作态度,去完成各种任务,从不会偷懒耍滑。”
“他们会想尽办法往上爬,但与此同时,他们不在乎——至少不像其他牟利的罪犯那样在乎自身待遇问题,哪怕对他们苛刻一点,他们也会忍耐,不会大声抱怨或干脆掀桌子杀人。”
阿纳托利认真又仔细地叙述着卧底的种种好处。
“还有,在组织想黑吃黑时,可以考虑通过卧底把敌对势力情况透露过去,借用官方力量去打击对手。毕竟执法机构,才是一个国家最强大的暴力组织……”
说到这里,他意识到自己话有点多了,很快进行一个总结。
“父亲他向来只讨厌没用的人,你们的用处真的太多了。哪怕当个待宰的人质,你们的价值也比街头随机的路人大得多。”
威特的呼吸停滞了片刻,胸膛在剧烈起伏,不知是因为身份早被揭露的恐惧,还是对那种轻蔑态度的愤怒。
“……”
旁边并非卧底的亚伦也被这几段话震慑了,他本能想反驳,可细想又觉得对方说得貌似条条在理,只能一声不吭。
阿纳托利起身退开,阿提密斯火上浇油:“他截住了那些邮件,但你还能接到回复,其实那些回复都是他根据你那位联络人的语气,模仿后发给你的。”
威特浑身一震,猛地扭头看向他,在对上那双满是恶意的浅棕色眼睛时怔了一下。阿提密斯对他一笑,趁他愣神时把他身体重新踩下去。
这一脚很用力,威特的脑袋都磕在地上,血很快冒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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