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了下头。
“有点。”
诱导辛德瑞拉亲手杀掉儿子,再杀死她,这是他提出的。只是在快动手时,他有些犹豫。
——当年他亲眼看到母亲为救他而服下毒药,这样的逼迫行为除了报复,也会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
当时阿纳托利看出这份迟疑,他没有那份阴影,于是戴上棕色美瞳,代替弟弟去处刑台,完成了所有操作。
“拿孩子胁迫母亲,这样的行为果然很过分……”阿提密斯低声说,“下次直接一起杀掉吧,不搞花样了。”
阿纳托利不置可否。
两人继续下棋,他们都没有观棋不语的习惯,一边落子,一边随口讨论接下来的日本行程。
棋盘上的黑子越来越多,形成黑压压的一片。眼见棋局变得愈加复杂,阿纳托利始终一直老老实实坐在原位,阿提密斯开始时不时动一下,偶尔会走神去看书架。
那里除了侦探小说,还有阿纳托利的专业书。在戈德瓦塞尔的引导下,他学的是生物学和药学。
阿提密斯翘起腿,他的手臂和大腿上被琴酒揍出的淤青尚未褪去,只要动作幅度一大,会隐隐作疼。
盆骨处的那处烫伤倒是不疼了,就是纹身师把那边又纹成了另一条蛇,让他有点恶心。
“身体还在疼吗?”阿纳托利自然注意到弟弟的动作。
“疼。”
阿提密斯觉得自己又双叒叕要输了,平静地滑入摆烂状态,心态一放松,他的语气重新变得活泼:“琴酒太过分了,他打我好过分,骂你更过分。”
他不满地说着,补充一句:“要是哪天他落到我手里,我一定要给他身上刻……写下"阿提密斯手下败将"。”
阿纳托利再次笑了。
他笑容很淡,俄罗斯人不喜欢平白无故地笑,随意的微笑或大笑都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像傻瓜,但面对弟弟,他永远笑得这样无奈而包容。
“你太心急了。”
他放下棋子,堵住弟弟的最后退路,同时温和道:
“而且破绽也多,炸弹布置不到位,如果你真要报复,可以在他车里放无色无味起效慢的有毒气体,他有抗药性,差不多会延迟到任务期间发作,这样他的死可以推给FBI,甚至能让他带着他最讨厌的废物头衔去死……”
阿提密斯:“……”
阿提密斯:“……原来你那么讨厌他?可我只想捉弄他,让他给你道歉,不是真想让他去死啊。”
“所以说你很单纯。”阿纳托利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