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里,他无奈的长叹一声,“以前,他耍的那点手段,卑劣归卑劣,尚且还不要命,你看在血缘亲情上,饶他一回也就罢了,左右最后他都没占到啥便宜,也得了教训,可这次不一样啊,他这分明是要彻底毁了顾家,逼顾氏去死,也是彻底要让怀义翻不了身呐……”
他眼里迸射出痛恨,言辞也激烈起来,“怀义有这一天容易吗?背后付出了多少,咱们猜也猜的到,可让那小畜生恶意的编排,怀义的努力和心血都毁于一旦了,从此后还得戴着顶绿帽子过活,这还叫他咋抬起头来见人?”
他重重的拍着桌子,目眦欲裂,“怀义可是要武举出仕的啊,眼下还提着脑袋去南边打仗,他图啥?还不是图建功立业,给家里的妻儿挣体面、让祖宗脸上增光添彩?不然谁愿意舍家撇业的去受那份罪?”
他声音越来越高,怒瞪着垂着头羞愧难当的许大伯,难免有几分迁怒,话也说的更不客气,“可现在呢?怀义不在家,他不帮衬一下也就算了,还背后捅刀子,这是兄弟?就是畜生都知道不吃一个娘生的崽,他倒好,简直畜生不如,专挑亲兄弟下手,真叫他得逞了,就算怀义在战场上立了功又能咋样?回来后,媳妇儿没了,他名声也毁了,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功劳,又有啥用?”
他说到这里,几乎痛不欲生,“狠呐,他是真狠呐,他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怀义两口子留,也不给咱们许家村的人留啊!”
“他就只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完全不管旁人死活啊,怀义毁了,村里的作坊你觉得还能办下去?庄子上的几桩生意,还能做得下去?苏家肯定不会再跟咱们合作了,到时候大家都得完蛋!这才是过了几天好日子啊!”
此刻的他脸色铁青,胸膛起伏的厉害,显然动了真火,也不再拐弯抹角,冷笑道,“还有,就怀义那脾气,他若回来后,见家里没个家样,让许怀礼糟践了,咱们也没给他个像样的交代,你觉得他能甘心咽下那口气不?”
他蹭的站起来,指着许大伯恨声道,“我告诉你,不会!到时候,就不是处置许怀礼一个人的事儿了,你兄弟那一家人保不齐都得给他陪葬!咱们也都跟着成了牺牲品!”
终于,许大伯浑身颤抖,白着脸抬起头来,眼底满是恐惧不安,声音也哆哆嗦嗦的,语不成调,好歹下定了决心,“你说,咋办吧?我都,听你的……”
徐村长咬牙切齿的问,“你确定?”
许大伯僵硬的点头,“确定!”
徐村长再问,“不后悔?”
许大伯苦笑着摇头,“不后悔……”
他还有后悔的权利吗?没有,他现在就仿佛站在那悬崖峭壁边上,进一步,便是粉身碎骨,只能退。
徐村长缓了缓语气,总算眼里有了点热乎气,“好,有你这话,就行,你要是不想出面,我一个人去,我不怕当恶人,或者喊着四叔公……”
许大伯努力撑着桌脚站起来,哑声道,“不用去打扰他了,我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