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木桶，突然觉得这桶鸡水变得异常沉重。手臂微微抖动，木桶似乎在无形中压迫着他，让他喘不过气来。贾东旭放下木桶，脚步踉跄地朝院子的一角走去。那个角落里有一棵老槐树，树下的阴影总是能够带来一丝凉爽，仿佛是四合院中唯一不会让他感到压迫的地方。

    他坐了下来，靠在槐树的树干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目光低垂，仿佛世界与他渐行渐远。他的内心此时满是纠结和痛苦，像是一团乱麻，理不清，解不开。李向东的那些话、那些眼神像是一把利刃，扎进了他脆弱的心里，让他难以呼吸。他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做。

    “为什么……”他低声自语，“为什么我总是这样弱，为什么面对他，我就没有一丝反抗的勇气？”他闭上眼睛，试图驱散脑海中的杂乱念头，但每当想到李向东那带着冷嘲热讽的笑容，他的心便如同被狠狠揪住了一样，无法安宁。

    此时，四合院的另一边，李向东也没有如他所希望的那样从贾东旭的软弱中获得完全的满足。回到自己屋里后，李向东原本打算去做一些其他的事，但脑海中却总是不断浮现出贾东旭那副失措的模样。贾东旭脸上紧张而又恐惧的神色，眼中泛起的泪光，让李向东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这种情绪不同于以往的优越感和权力欲望，它是空洞的，是一种不知为何升起的莫名恐惧。

    他靠在床头，试图把这些不安的情绪甩开。可是越是试图忘记，贾东旭那紧张的小心翼翼的模样就越加深刻地浮现在眼前。李向东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过了火——并非出于真心的恶意，而是某种原始的、压抑已久的冲动，想要以这种方式让贾东旭认识到自己的卑微与渺小。

    他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劲。“不会吧，我怎么会……”他自嘲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害怕他会……不会反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