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暧昧似乎融化在空气中间,不受控制地发酵,丝丝缕缕地向外扩散。
贺妄的眼眸微垂着,忽然开口,“你知道我昏迷前想了什么吗?”
沈清芜没料到他会忽然问这个,轻轻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
“一是在想,还好你没事。二是——”贺妄嗓音又低又哑,“我有些后悔。”
后悔?
后悔帮她挡刀吗?
沈清芜的嘴唇微动,她还没说话,男人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语气又气又笑,“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负面形象?”
“不是。”她语气认真,“你不帮我挡刀我也不会对你有半分负面看法,没有谁是该为谁受伤的,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你说得对,人的本能是趋利避害。”贺妄眼神漆黑,也很坚定,“但总有一些东西会超越本能,譬如爱。”
沈清芜的心跳快了些。
像是一锅正架在火上烧着的水,温度缓慢地升高,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度已经达到了阈值,只是在回神过后才惊觉胸口烫得让人有些手足无措。
“我当时后悔的不是为你挡刀,帮你挡刀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他的狭眸中墨色翻涌,“我只是有些后悔,昨天早晨只亲了亲你的额头。”
当时他有些怕自己就那么死了,一想到早上没有坚持吻她的唇就觉着自己即使英年早逝也会死不瞑目。
话音刚落,沉默不语的沈清芜忽然颤动了一下睫毛,仰头碰了碰他的薄唇,一触即分,“现在不后悔了。”
男人的胸腔里被撩动了一缕熊熊燃烧的心火,眸底的暗色浓郁得如同徽墨晕染开。
他抬手碰上了她的侧脸,掌心的温度贴着皮肤传来,细密的心绪在沈清芜的心底荡开。
下一秒男人就微微低头覆盖了上来,吻上了她的唇,轻柔却不容拒绝的。
沈清芜僵在那里没有动,任凭两人的呼吸纠缠至深,暧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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