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艰难。
她一站在他面前,他就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如果这时候沈清芜抬头注视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眉宇因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
但她没有,她垂着眸说,“要不要上楼,用毛巾擦一擦头发?”
贺妄喉咙发紧,“好。”
从酒店大厅到房间的路上,他故作轻松地问,“圆圆还好吗?”
“前几天情绪不太好,她被吓着了,总是哭,好几晚都在做噩梦,心理医生给她做了心理辅导,院长和老师们也安慰开导她,她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
“贺妄。”沈清芜用房卡打开房门,背对着他,语气平静,“你知道了是不是?贺太太告诉你了?”
“知道什么?”男人上前一步,握着门把手推开了门,“外面凉,进去吧。”
进入后,她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给他,后者将半湿的外套脱了,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你怎么会下来?认出那是我的车了?”
沈清芜没回答他,明亮的灯光笼罩着她清绝的眉眼,嘴角竟然漾开了一抹清浅的笑,自顾自地说,“你知道吗?这是你演技最差的一次。”
如果贺妄没有什么心事,不会这么老实。他会一上来就亲她抱她,或者拉拉手,再不济就是说几句暧昧不清的流氓话来调戏她。
他此刻如同站在冬末初春未融化完的冰面上,却又要装出一副他脚下是结实地面的姿态来给她看。
拿着毛巾的手骤然攥紧,贺妄握住了她的手腕,从充满酸涩苦楚的喉间挤出一句话,“乖乖,你生什么病都没有关系,只要是你就好。”
沈清芜低低叹了一口气,“贺妄,你母亲是对的,你应该听她的。我有病,我们不合适。”
“合适。”贺妄猛地抬起头来,双目猩红地看着她,摩挲她脸颊的动作却格外轻柔,“你不也总骂我有病吗?我脾气这么臭,说不定就有什么狂躁症,我们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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