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妄第一眼就认出了沈清芜。
她穿着半旧稍大的衣服,怯生生地望向镜头,不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很拘谨,但偏偏在这一群人中格外引人注目。
男人的指腹轻轻蹭过照片上她的脸,微不可察地笑了一声,“那时候还挺害羞。”
“她小时候胆子小。”一提起孩子们小时候,院长总是滔滔不绝,如数家珍,“她小时候吃饭也慢,别人两碗都吃完了她一碗还没吃完,有时候老师想要去喂她吃,她怕其他小朋友心里不平衡不让人喂饭,自己捧着小碗卖力地吃。”
贺妄回想起他们一起吃饭的场景,沈清芜一直都是慢吞吞的,为此他还调侃过她像小猫幼崽,和清冷疏离的外表不符。
原来从小就这样。
第三张照片是祝穗安被领养的时候,按照福利院的习惯会给被领养的孩子拍一张照片,但当时或许是两个孩子太过于黏糊,摄像师干脆也把沈清芜拍了进去。她哭得双眼通红,满脸泪痕,可怜巴巴地望着祝穗安,满眼都写着不舍得。
贺妄轻声呢喃,“小可怜。”
最后一张照片贺妄曾经看到过,在他和沈清芜初遇后派人调查她的资料里,是正在上中学的她。
她因为蝉联年级第一,照片被放在学校荣誉墙上三年。这时候的她已经褪去了胆怯,有些现在这幅清冷旖旎的轮廓了,一丝不苟地穿着校服,头发束成马尾,青春的朝气迎面而来。
青涩又稚嫩,像是脆生生的莲子,一掐还能滴水似的。
四张照片,囊括了她的十几年,也是贺妄不曾参与的十几年。
他拿着这几张照片贴上了心口,抬头对院长说,“那我先拿去彩印,之后给您送回来。”
贺妄出门口还拿着照片爱不释手,心软得一塌糊涂,怎么看怎么喜欢。
因为过于专注,等走到了沈清芜面前才骤然回神,他本能的想要藏一藏,但已经来不及了。
沈清芜扫到了照片,放在最上面的是她因舍不得穗安而哭得险些晕过去的那一张。
她的眉心跳了两下,“贺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