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妄的眉眼被阴影笼罩着,显得晦暗不明,他咬紧了牙关却也压制不住心头的苦涩感,“你刚才主动亲了我,又让我走?”
沈清芜面容平静,“为了留个念想。”
“你以为你主动亲我一次我就能知足地离开吗?”贺妄一瞬也不眨地注视着她,“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吻,是你平安。”
她点头,“我知道,但是你想要的太理想化了,我给不起。你太敢想了。”
“我说过,天底下没有我不敢想的事。”贺妄一字一句地问,“所以你在害怕、顾虑什么呢?”
沈清芜不答。
但贺妄已经替她回答了,他一针见血地剖析了她的内心,“你怕你到最后也治不好,怕往后余生都会被莫名其妙的情绪操控,你怕习惯了我在你身边,忽然有一天我走了你孤立无援,所以想着索性一开始就推开我,是不是?”
这些天来的担忧和顾虑和事无巨细地暴露在阳光下,沈清芜茫然又惊诧地看着他。
“这不难猜。”贺妄嗓音喑哑,“但是,乖乖,我什么时候说我会离开了?”
沈清芜哑然失笑,“你走之前难道还会给我提前预告吗?”
“我这几天阴晴不定的情绪你也有所体会,但这只是最轻微的表现罢了,一开始你或许真的能忍受,真的会心疼我,但人性是复杂的,你在日复一日中感到身心俱疲后后就该麻木了,你开始思考当初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你开始厌恶我的躁郁,觉得我动不动就掉眼泪矫情。”
贺妄的喉头发苦,“所以直至始终你都不相信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是吗?”
“一直太远了,听起来虚无缥缈,我不敢想。”沈清芜说,“你知道的,我是现实主义者。”
“与其说不相信你,我更不相信我自己。”
从小到大的经历使得她不相信现实生活中会有不顾一切、风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