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吴莹莹一早就交出来,哪有现在这么多事。
岳父身为户部侍郎,他不觉得对方会骗自己。
“岳父,这就不用了,我相信岳父不会用这种事来骗我。”
“不过,现在我和莹莹住在这里,属于私人民宅。”
“岳父,按道理来说,不能随便搜查。”
吴大人才不不管这些,他要见自己女儿。
既然一般手段达不到,那就换一种方式。
“我告诉你我有地契,可不是为了和你讲道德的。”
“毕竟贤婿也不是一个讲道德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不让我见自己女儿。”
“如果贤婿立马让莹莹出来见我,我就不会搜查府邸。”
夏礼琅依旧摇摇头:“岳父,我真的没有骗你,莹莹现在真的不方便见人。”
夏礼琅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吴大人不想听。
反正夏礼琅接下来的话,也都是推脱之词,对方压根没打算让自己见女儿。
“给我搜,谁要是敢拦,就给我打。”
吴家来的人,立马推开眼前挡路的人。
谁要是敢再拦,有人就真的动手开打。
夏礼琅看到这情况,脸色铁青。
他就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个。
现在,自己家成了什么地方,这都上演全武行了。
“岳父,你如此作为,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吴大人看了他一眼,吓唬谁呢,他又不是吓大的。
夏礼琅他要是真有本事,今天就不是这个样子,整天在家无所事事,还打妻子。
“放心,我就是后悔了,也不会回来求你。”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也别原谅我,更别答应我求你的事。”
说完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有点凉,但是他嘴巴有点干,还是喝完了。
吴大少爷就有点尴尬了,最后自己找了个位子,自己坐了下来。
在一边什么都不说,安安静静的当鹌鹑。
他来好像对事情发展没有一点用处,现在亲爹和妹夫已经闹翻了。
爹以后要是真有什么事,估计妹夫不会帮忙。
当然了,妹夫有什么事,要是不考虑小妹,亲爹估计也不会帮忙。
夏礼琅现在就想着,希望笔书机灵一点,把人给藏好了,别让吴家的找到。
要是被找到了,就岳父这架势,事情就不会善了。
另一边,红袖让人告诉吴府的人,吴莹莹在哪里。
只要看到夏礼琅倒霉,她就高兴。
现在有机会让对方吃个大亏,还不立马行动。
户部侍郎现在上门,可见是个在意吴莹莹死活的人。
夫人还真是幸福啊,想起上辈子轰动一时的事情,就觉得夫人对不起户部侍郎对她的爱护。
她要是有个好爹,上辈子自己和弟弟也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得到消息的人刚好是吴大人身边的人,一听到吴小姐的消息,立马就精神了。
这可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也不管是哪个好心人告诉他消息,当即叫上几个人,就向纸上写的地方出发。
几人来到一间下人的房间,里面还有两个男家丁。
“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吴大人身边的小厮笑出了声:
“我们是谁,你不用问,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至于来做什么,我们当然是有事才过来,至于是什么事,你们就没必要知道。”
“乖乖在一边待着,别说话。”
“否则,你懂的!”
笔书有点紧张,吴莹莹就被他藏在床底下。
现在这里来了这么多人,不知道吴莹莹会不会被发现。
这要是被找到了,夏礼琅绝对会找他麻烦。
“不管你们有什么事,这家主人姓夏。”
“没经过主人家的允许,你们就到处乱跑,小心被告到衙门去。”
吴大人身边的小厮笑得更开心了:“我们才不怕,这房子的地契可不再你们老爷手里,在我们老爷手里。”
“我就是到处乱逛怎么了,有本事,你们就去告啊,看看会不会有人搭理。”
“而我们老爷只要一句话,你们就要全部滚蛋,包括你们老爷。”
说完就开始搜查房间,门后、柜子、床上,最后准备看向床底。
笔书再次出声:“你够了,该看的都看完了,还要怎么样。”
“难道你们要把屋子砸了,什么东西都拆了才甘心?”
床底下还没看,吴家来的人怎么可能愿意离开。
特别是得到消息,吴小姐就在这里。
现在这人又拦着,他更确定吴小姐就在这里了。
“这不是还没看完吗?”
“而且,我们就算把这里拆了又怎么样,不过是一处下人的房间,能有多金贵。”
“老爷就算知道了,还能和我们计较不成?”
“就是就是,咱们老爷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看到吴家的人去查看床底,笔书直接把人给推开了。
吴家的人就直接把笔书给打了一顿,另外一个夏家的下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不敢出声,也不敢有其他动作,就怕打完笔书,会跑过来打自己一顿。
打完之后检查床底,发现吴小姐就在床底下,只不过人昏迷了。
大概是让人打晕的,所以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没出声。
看到吴小姐脸上的伤,吴家的下人觉得姑爷要倒霉了。
大家都知道老爷心疼小姐,现在小姐受伤了,不让老爷见不说,还把人藏起来了。
这明显就是姑爷的问题,老爷肯定不会放过姑爷。
笔书被打的浑身酸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群人带着吴莹莹离开。
笔书其实从他们进门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刚开始他不敢拦着。
后面实在没办法,不拦不行,希望夏礼琅看在自己这一身伤的份上,处罚自己的时候能轻一点。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找夫人就找夫人,跑到这里来找做什么,还床底都要翻一翻。
这是一早就知道自己会这么藏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想到这里,夏家有从吴府带过来的下人,他们帮着吴家也不是不可能。
刚刚他一路走过来,可是遇到了不少人。
夏礼琅看到被带过来的吴莹莹,心情跌落谷底。
笔书太没用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留着他有什么用,简直就是吃白饭的。
吴大人看到女儿昏迷不醒,脸上还有挨打的痕迹,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快去请大夫啊,看着做什么。”
“就这么看着,你妹妹就能好了?”
吴大少爷立马就去请大夫了,他不想留在这里。
还是让老爷子随意发挥吧,反正自己拦不住。
小妹在家时,可没被这么对待过。
吴大人其实很想把这里给砸了,可是想到东西都是自己女儿的,最后忍了下来。
“来人啊,把姑爷给我打一顿,只要不打死就可以了。”
夏礼琅本来不敢说话,现在也不得不说了。
“岳父,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向你保证,以后会好好对莹莹的,绝对不动她一根手指。”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而且如果我下次再犯,你怎么惩罚,怎么对我都可以。”
“岳父,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吴大人才不想听夏礼琅说些什么,看到昏迷不醒,又伤了脸的女儿,他只想帮女儿教训回去。
看着周围因为夏礼琅一句话而停下来的人,心里火气有点大。
“看什么看,你们到底是哪家的人,听谁的吩咐吗。”
夏礼琅看着那些走过来的人,立马喊道。
“拦住他们,给我拦住他们,听到没有。”
“我今天要是伤到一根毫毛,你们也别想好过,绝对比我伤的重。”
夏家的家丁受到威胁,开始出工出力。
然后两家人就打了起来,场面有点混乱。
吴大人看到这场面,气的快要炸了。
知道自己错了,还不愿意接受惩罚。
有问题的人家,果然不能嫁,这都是什么人啊。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毕竟当初他也知道夏礼琅会有点问题,这事也不能全赖在公主身上。
当初结亲的时候,可是你情我愿。
公主也没追究莹莹的事,现在他也不好找公主追究夏礼琅的事。
他可不认为公主什么都不知道,就给不讨喜的侄子娶这么个老婆。
当初还明言夏礼琅成亲之后,就会立马搬出去单独住。
回过神,发现打架快结速了,最后还是吴家的人赢了。
因为吴家一些陪嫁过来的人,最后没帮夏家,反而帮着吴家。
而吴家本来就带了不少人过来,还都是身体强健的。
“都给我打他,用力的发。”
看到被打的趴在地上的夏这礼琅,吴大人心情好了许多。
就现在而言,吴大人觉得夏礼琅的惨叫比什么乐曲都动听。
看到夏礼琅口吐鲜血,吴大人皱眉,这人也太不经揍了,这才多久的事。
不过到底担心夏礼琅死了,看最后两眼,准备叫人停下了。
“别打了,真的别打了。”
“岳父大人,求求你放过我,我下次真的不敢了。”
吴大人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完。
“好了,别打了,都停下了吧。”
夏礼琅躺在地上,心里无比怨恨吴莹莹一家。
同时也怨恨自己的伯母,要不是她给自己找了吴莹莹当妻子,今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若是可以,他想所有人都去死。
特别是这群打了自己,看到自己臭态的人。
他们要是都死了,就没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他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吴大人看着一滩烂泥一样的夏礼琅,再次警告。
“如果莹莹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你打了莹莹,现在我让人打了你,都扯平了。”
“若是莹莹伤的重,有什么后遗症,那么你该承受的,就不是这一顿打。”
夏礼琅很想冷笑一下,奈何自己的脸太痛,做不到。
什么叫扯平了,自己打吴莹莹,和这些人打自己是一回事吗?
老东西,还真是会算账。
总有一天,这些账他也会自己算回来。
吴大少爷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夏礼琅。
立马被吓一跳,老爷子不会是把夏礼琅给打死了吧。
这要是真的死人了,那就不好了。
说不定会惊动皇上,自家老爷子怕是讨不到好。
朝廷的那些言官也不是吃素的,闻到一点味道就会冲上来。
“快,大夫,看看我妹夫怎么样了。”
吴大人看自己大儿子有些不爽,不管自己妹妹,管他做什么。
“给他看做什么,先给你妹妹看。”
“这是给你妹妹请的大夫,不是给他请的。”
吴大少爷这会没听他爹的话:“大夫,听我的,你是我叫过来的。”
“先看地上这个,看看他有没有生命危险。”
大夫最后还是听了吴大少爷的话,因为他确实是吴大少爷请来的人,听他的话没错。
检查一下夏礼琅,大夫眉头紧锁,这情况有点严重。
不过没事,看这家人的穿着打扮,住的环境。
就知道是不缺钱的主,用点好药,再补补身体。
躺在床上半年,估计就会好起来。
“这位公子伤的有点重,需要卧床修养半年。”
“东西也不要吃辛辣的,要吃的清淡一些,对身体恢复好。”
“我给开点药,连续喝上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再来找我复诊,我好调整药方。”
“贵重的药材,你们自己准备,我的医馆没那么好的。”
拿起笔,洋洋洒洒把药方子写下来,交给吴大少爷。
“还有哪个要看?”
吴大人立马开口:“还有我女儿,来,就是这个。”
大夫看到一个女子,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
因为是女子,大夫也没上去就动手动脚。
不然别说给别人治病了,不给自己治病就是好的。
特别是大户人家,就比一般人家要讲究。
先给人把脉,又仔细看了看吴莹莹的脸。
观察妥当之后,大夫才开口说话。
“没什么太大的事,过个几天就好了。”
“只要脸上的淤青消失,就会变得和原来一样。”
“我给开点涂抹的药,到时候涂点就好了。”
“你们要是实在不放心,我还可以开点喝的药。”
夏礼琅松了一口气,吴莹莹没什么就好,他还真怕自己又要挨一顿毒打。
吴大人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自己来晚了,女儿受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要是那样,他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涂的、喝的,都开吧!”
“不过我女儿现在都还没醒,是怎么回事?”
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向吴大人说道。
“没事,就是被打晕了,还没到醒过来的时间。”
“你要她现在醒过来也可以,只要给她扎上几针就可以了。”
“不过,扎针有点痛就是了。”
吴大少爷立马出声道:“爹,小妹她从小就怕痛,我们还是等小妹自己醒过来吧。”
“而且妹夫已经受到教训,以后肯定不敢对小妹做什么。”
吴大人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这人就会和稀泥。
和稀泥就算了,问题是他还和不好。
“大夫,我女儿要是等她自己醒过来,需要多久的时间?”
大夫停下写药方的手,很快就说了一个时间:“半个时辰就会醒。”
说完大夫又继续写药方子,等写完了,就把药方给了吴大少爷。
“涂的药,我那有现成的,让个人跟我回去拿就好了。”
“你们想好怎么办吗?”
“是扎针还是不扎针,不扎针我就要走了。”
吴大人想了想,他今天反正没什么事,在这里留一个小时也没什么。
“那就等她自己醒吧,也省得她痛。”
“你去送送大夫,顺便把你妹妹的药钱给了,至于别人的,你就不要管了。”
吴大少爷立马点头:“爹,这还用说吗?”
“小妹的药钱,我肯定会给。”
“大夫,你请。”
大夫背着药箱,看了一眼吴大少爷,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反正这人要送自己离开,晚点要钱也没什么事。
这些人看起来也不是缺钱的主,应该不会不给诊金。
快到大门口,吴大少爷才停下脚步,大夫却松了一口气,这一趟可不少钱呢。
“大夫,一共诊金多少?”
大夫比了一个手势:“加起来,一共五百两,毕竟用的都是好药。”
“特别是涂的那个药,不仅可以去淤青,还能美容养颜,是我的独家秘方,别的地方还买不到。”
吴大少爷虽然觉得大夫有点黑,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给钱了。
“阿福,你跟着大夫去抓药。”
阿福伸手接过吴大少爷递过来的药方子,点头称是。
大夫接过银子,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真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平时给穷苦人家看病,不说赚钱,因为良心作祟,还要经常亏钱。
因为你不亏点,那些没钱的人家,压根就不打算看病。
只有这种富贵人家,他会要多一点钱。
不过他的医术还可以,保证会给人治好,这样他收银子也收的安心一些。
要是遇到他治不好的,他就干脆不治,让人去下一家医馆。
吴大少爷回去找他爹时,发现自己的妹子不见了。
“爹,小妹呢?”
吴大人有些生气,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东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考取功名,顺利当官的。
他可没为大儿子谋划过什么,总不会是别人给他放水了。
“让人扶回屋躺着了,不然还能去哪?”
吴大少爷见自家老爹脸色不对,心里嘀咕,不就是问了一句吗,有必要给自己脸色看吗?
“爹,小妹还有好久才能醒,你要先回去吗?”
吴大人不想看到这个叉烧儿子,他话都还没和女儿说上一句。
就这么回去,实在不是自己的风格。
而且他就是回去了,心里也不踏实。
“当然是要等你妹妹醒过来再回去,再说了,你妹妹半个时辰就可以醒,也没多久。”
吴大少爷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夏礼琅躲在一边不敢说话,即便他浑身酸痛,满身狼狈。
听到岳父大人要等吴莹莹自己醒过来,他心里就哇凉哇凉的。
这不是要好久,那他身上的伤,不是也要等一个小时才能去处理。
吴大人干等着有些无聊,眼睛转悠两下,就看到了夏礼琅。
想起对方打自己女儿,他心里就不得劲。
“你,给我跪好!”
夏礼琅不想跪,可是看了看岳父大人周围都是谁。
他怕再次挨打,只能乖乖照做。
跪好之后,想起岳父大人之前说的话,顿时有些气愤。
不是说好了,吴莹莹要是没什么事,打自己一顿,事就算完了。
现在呢,还要自己跪着。
说实话,他现在很想有个长辈。
他要是有个长辈在府里,也不至于没个人帮他说说话,和岳父大人交涉交涉。
想起远在安宣侯府的伯母,对方估计还不知道自己这里发生了什么,就无从说起来这里帮自己一把。
余珍确实知道夏礼琅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没打算过来。
她可不是原主,对夏礼琅事事关心。
而且就算原主回来,也不会帮夏礼琅。
除非原主是那种特别圣母的人,什么事、什么人都可以原谅。
很显然原主不是,不然也不会有报复夏礼琅这个要求。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夏礼涛还没什么动作,她就要自己动手了。
拖沓的太久,心里总压着一件事。
当然,吴家先动手,她也很乐意。
吴莹莹醒过来的时候,夏礼琅还在跪着。
吴莹莹的贴身丫鬟看到吴莹莹醒过来,立马推了推旁边的人,让她去通知吴老爷他们。
“夫人,你醒了。”
“你娘家人过来了,有你爹和大哥。”
“老爷被你爹打了,现在还跪着。”
吴莹莹刚刚醒,脑子有点懵。
仔细回想一下对方说的什么,才反应过来,自己爹和大哥过来了。
她知道爹和大哥给自己出了气,但是眼泪还是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这些天她过的很不好,夏礼琅就是个神经病。
说打人就打人,说体贴就体贴,还好自己不喜欢他,要是自己喜欢他,还不得被折磨疯。
哭了一会,把眼泪擦干。
“我要见我爹,他现在在哪?”
“夫人别着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