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来洛阳只有两个目的,一是见见邵勋,二是见见司马越。
乱世已至,裴家这两三年活动频繁,一改当年畏畏缩缩的作风,可能真是被逼急了吧。
河内、弘农、荥阳、徐州、豫州相继拿到了手,一度声势鼎盛。
但随着局势发展,豫州没了,弘农也没了,甚至连老家河东郡都落入了匈奴手中。
如果匈奴大举南下,荥阳、河内保得住吗?未必。
这样一算,裴家手里就只剩个徐州了。
但裴盾的才具也就那样,真的足以让他保住徐州吗?未必。
这么看来,到最后,裴家极有可能鸡飞蛋打,一個好处都保不住,全部丢掉。
不过,裴家如此,王家又好得到哪去呢?
想到这里,王衍也有点泄气。
处仲去青州上任,半路奔逃而回,丢了个大脸。
平子任荆州刺史,但饮酒作乐,不问政事。
茂弘陪着扬州都督、琅琊王睿南渡建邺,局面也非常艰难。
但相比较而言,他已经是做得最好的了。拉关系、攀交情、搞平衡,这是王家家传本事,茂弘前几年还比较稚嫩,现在吃一堑长一智,却是学到了不少。
他比自己的处境好多了啊。
琅琊王性子软弱,又对他言听计从,当可大展拳脚。洛阳这边,太傅司马越……
太傅最近应该是对自己有所不满了,连带着对王家也有些不满。
太傅一旦不满,会做什么事,例子都是现成的——
裴豫州被免官之后,弘农太守裴廙跟着倒霉。
太傅应该是动不了自己的,那么其他人呢?
王衍收拾心情,问道:“仲豫有话直说吧,事到如今,无需藏着掖着了。”
“那好。”裴康点了点头,道:“野马冈之战后,鲁阳侯威名日盛,直追苟晞。他或有一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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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罢散之后,王衍又回到了书房。
两个女儿正在看书。
“大风”看得哈欠连天,头一点一点的,仿佛轻轻一推,人就会倒下去一般。
“小风”看得很认真,甚至长时间停在某一段,反复咀嚼。
还是小女儿好!王衍叹了口气,唯一的儿子在荥阳当幕僚,老妻又只对打理家业、聚敛钱财感兴趣。
有时候他有不解之处,想换个思路问问人,都只能找小女儿。
“阿爷。”王惠风起身行礼。
“轰!”王景风吓了一跳,轰然倒地。
王衍厌恶地看了她一眼,骂道:“再这般不晓事,干脆把你送给鲁阳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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