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勋刚刚开完会。
旱情越来越严重,夏收后肯定没法种粮食了。
他决定等到秋天,无论旱情是否缓解,都将下种新一季的冬小麦。
在他的印象中,蝗虫一般在盛夏时节最多,似乎成虫期就在那会。在此之间,蝗虫还未成熟,移动能力没那么强。
但他也不是很确定,毕竟河南、河北、关中各个地区气候、纬度都不一样,蝗虫的生长期多半不一致。
这是最烦的。
你应付完本地蝗虫,可能还会迎来外地蝗虫,冲击一波接一波,直到夏天过去。
众人散去之后,邵勋大咧咧地宿于流华院中——都把手下召集过来开会了,显然没什么可遮掩的,也无需遮掩。
唐剑将众人一一送走后,又检查了一遍哨位,然后自觉地远离了后院。
静静地坐了半个时辰后,他又出去巡视了一遍,然后听到亲兵来报:“国友裴康来了。”
他立刻出门,躬身行礼:“裴公。”
裴康今天晚上没来开会,曹馥也没来——他俩本来就是门面招牌,来不来都无所谓。
但这会前来,怎么都透露着不寻常。
“有急事,速速通禀鲁公。”裴康的脸色有些凝重。
唐剑犹豫了一会,没动。
裴康有些不悦,道:“唐典卫缘何站着不动?有十万火急之事。”
“有多紧急?”唐剑问道。
裴康一听,心中了然,更堵得厉害,嚷嚷道:“你不通禀,便让老夫进去。老夫乃鲁阳公友,需得匡正国主。”
唐剑不太敢阻拦裴康,只能稳住他,道:“裴公稍安勿躁,仆这便去通禀。”
说罢,对院门口的几名兵士使了下眼色,离开了。
跨过两进房屋,走过一个花园之后,唐剑的脚步便有些迟疑。
在后院值守的亲兵挺胸叠肚,威武肃立。
唐剑轻叹一声,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穿过一道连廊后,遇到几個流华院侍婢,纷纷行礼。
唐剑大声回应,嘱咐她们打起精神,不得偷懒。
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传来“呀”的一声高亢呼喊。
然后便是人垂死之前的“呃呃”声,仿佛有什么气堵在胸口,一时间无法排遣而出的样子。
似乎还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
唐剑宁愿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赶忙退后几步,看着廊柱上的雕刻,仿佛能看出花一样。
片刻之后,邵勋披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