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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情形如何?”邵勋又问道。
“我看不太明白。”吴前迟疑道:“只觉得乱糟糟的,各路人马,其实没一支是忠于朝廷的,都是为了自己在拼杀。如果匈奴给的价码合适,兴许就降了。”
“哈哈。”邵勋笑了,道:“你这番话,可比朝堂上很多慷慨大义的朝臣强多了。他们从未去过关中,却把关中群豪想象为朝廷忠臣,何其可笑!”
“韦辅也是这么说的。”吴前说道:“他这次带了不少相熟的关中士人去南阳,明公得小心一点。刘夫人短时间还能凭借南阳太妃的名义号令,长则未必。”
邵勋:“……”
老吴伱说话也太不讲究了,“刘夫人”何意?
不过,走到哪里都有家,都能得到照顾,都能好好休息的日子,确实很爽啊。
“韦辅在南阳做了哪些事?”邵勋低声问道。
“他和带过来的关中士人豪强,旦夕拉拢流民,召见了不少关西坞堡帅。尤其是新过来的人,都被其截流去了南阳国。”吴前说道:“韦辅、梁臣当着我的面,说要拣选流民精壮,送到许昌来。但背地里干了些什么,委实难说。”
邵勋又喝了一口酒,默默思索。
梁臣、韦辅二人是故南阳王司马模的家将,人身依附关系非常明显,他们也不太可能投靠其他人。
他们手底下原有二百王府护卫,邵勋还赏赐过他们,嘱咐去了南阳后,好好护卫太妃、王女。彼时韦辅、梁臣无人可用,只能以此二百人为基干,扩充部伍。
后来韦辅跟随吴前去了凉州,一走年余。梁臣作为南阳中尉,不但军中事务一言而决,民事也仗着资历多有插手。
二百护卫里有人偷偷向太妃告密,太妃又遣人报告给他。
邵勋一直关注着南阳国的情形。就目前而言,梁臣还算恭谨,但权势确实越来越大了,再这样下去,难免滋生出野心。
此番又来了不少关中士人,其中多有南阳王府旧人,看他们姓氏就知道了:韦、杜、杨、赵、皇甫等等。
邵勋昨日接见了一番,优赏有加。
正月里,还会带着他们饮宴,加深感情,让他们知道——呃,知道南阳王府现在依附于他邵某人。
二月上旬,他会带着这群人去南阳,充实南阳王府各职官,拉拢关西流民。
这也是无奈之下的办法。
总之不能让梁芬成为关西流民唯一的投靠对象,要想方设法制造关西群体内部的分裂,这对于政治解决南阳问题十分必要。
匈奴在关中的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