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这一路兵马很少,待不了几天就得退回去。”
“若李都督自内黄遣一军而来,或能将其逐走。”
“涉县那边,听闻打得尸山血海,匈奴人四处抓丁填沟壑。林虑这边也有人过来了,但老夫并未听闻有哪家豪帅纳粮出丁的,都在观望哪!”
……
县令说了很多,庾琛默默听完,抚慰一番,令其督促城防去了。
“如何?”庾琛看向张宾,问道。
“庾公遗泽还在。”张宾重复了一遍,随后补充道:“今可遣使至各乡,晓以大义,威逼利诱,绝不能让匈奴人获得补给。若筹集不到粮草,贼骑不足为虑。”
“李都督或可自内黄前移。”张宾又道:“内黄固然关键,不容有失,但魏、顿丘、阳平等郡皆已为王土,可以向前挪一挪了。枋头、朝歌二城皆可,如此一来,乡野豪帅听闻王师大举而来,则心神稍定,不会轻易投向匈奴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伎俩。关键之局,还在安平。若早日克复,则举众向西可也。刘曜闻之,再不甘心,也只能引退。”
庾琛暗暗点头,旋又问道:“上党那边有没有可能……”
“难。”张宾摇了摇头,说道:“庾公莫要小觑敌人。刘曷柱父子投了陈公,刘曜难道不会警醒?刘闰中、刘波二部精壮被石虎带来了汲郡,老弱便留在上党为质,刘曜定然遣人严加看管。当时不反,这会来了汲郡,就没有造反的可能了。”
“羯人贪鄙,不足与谋。”庾琛感叹道。
张宾抬头看向西边巍峨的群山,久久无语。
他也感觉有些可惜。
最近两个多月,他一直在观察邵勋的所作所为,整体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比石勒强,但也正因为如此,注定他不会像石勒那样倚重自己。
所以,为将来计,他也需要与人抱团取暖。
真的可惜了。
城南的敌骑转了一圈后,见无机可趁,便离去了。
庾琛听得汇报后,松了一口气。
只要南线不崩溃,不出现大面积投敌的情况,他的任务就算成功了。
这里始终不是主战场,安平和涉县才是。
王衍这会应该已经到清河了,有他游说,崔氏或许会结束观望,出兵支持陈公。
羊忱也北上博陵、河间了,拜访崔氏等大族,顺便督促鲁口镇将苏丘不要耍滑头。
再加上前些时日陈公亲自接见的一些人,这仗还能维持下去。
河北这块肥肉,已经叼在嘴里,哪怕一时咽不下去,也绝不可能再吐出去。
“查探一下敌情。”庾琛找来了护送他的从事中郎柳安之,吩咐道:“明日经安阳前往荡阴。把这边的情况,飞报陈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