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幕中做事,嘴上却没個把门的。方才那句话,明面上夸刘琨,暗地里难道没有损兄长的意味?
但兄长偏偏还很欣赏他,即便温峤屡次顶撞,依然不以为忤,大力栽培。
琅琊王氏也有不少子弟与温峤来往,都瞎眼了吧?
“好了,泰真,少说两句。”卢晏走了过来,劝道:“前魏不德,故司马氏禅之,晋以代魏。今天下丧乱,士民不安。正所谓穷则思变,变则通,不变不通。世道如此,有什么好说的?泰真你不也来洛阳了吗?”
温峤听后,叹了口气,道:“我是无处可去,只能来洛阳。但洛阳没几个忠臣,谁又看不出来?还不允许我发几句牢骚?”
卢晏和他算是关系比较亲近了,不便恶言相向。
“若觉得不顺,去浚仪可也。庾元规已过去了,正在规划城址呢。”卢晏说道。
“我欠他钱,不太方便见面,还是先不去了吧。”温峤悻悻说道。
“又赌了?”
“小赌一把,输了十万钱。”
“你……”卢晏无语。
他从小就觉得温泰真十分有才,为人又风趣,待人接物都很不错,唯有一点不好:喜欢赌。
“小事罢了。”温峤见得卢晏表情,哈哈大笑,道:“庸碌之人,为财散而忧虑,我却不然。十万钱,令我得一夕欢悦,已是大赚,足矣,足矣!”
“泰真心性洒脱,令人佩服。”庾怿在一旁观察了半天,见王澄、温峤间的气氛渐渐松弛下来后,方才说道:“有此才具,自当为陈公所喜,异日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可惜陈公略显急躁了些。”温峤叹道。
庾怿一怔。
温峤指了指,摇头笑道:“你啊!元规都没劝我,你劝个什么劲?”
庾怿欲言又止。
“别说了,又是那套尧舜禅让的话术。”温峤说道:“放心,我是对陈公凌迫君上不满,但我无兵无权,再不满又有何用?陈公倒是该担心下诸州郡士人豪强,大晋二十一州,总有心向天子之人。本朝国祚五十年,亦有忠贞之士。他们可未必没兵没权,纵然这会不敢明着反对陈公,可若机会出现,未必不能反戈一击。”
庾怿目瞪口呆,忽然有些理解王澄了,温泰真的嘴巴是真的不饶人啊。
“再者。”温峤看了他一眼,又道:“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