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点数了。
“走吧,去看看王彭祖。”卢诜招了招手,与许式一起入内。
“子立,你会如何对待王彭祖?”许式跟了上去,问道。
“这得陈公定夺。”卢诜理所当然地说道:“王彭祖就算要死,我也无权处置。”
“那就好。”许式松了口气。
二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了关押王浚的地方:他的卧房。
王浚穿着一件单衣,披头散发坐在榻上,已经没有了昨晚的精气神,沉默不语。见到有人进来时,他下意识抬起头。
“你是卢——”他问道。
“卢诜,家父卢子道。”卢诜拱了拱手,道:“王公可曾受到惊吓?”
王浚冷笑一声,不屑回答这個问题,转而问道:“崔氏那个贱人呢?”
到现在,他可能弄不清楚幕府中哪些人叛了,哪些人没叛,但崔氏这个贱人先跑了,绝对有问题!而崔氏出身清河,以此推论,清河崔氏一定参与了谋划,那么这场兵变的幕后策划者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崔夫人在揽月楼中歇息。”卢诜答道。
“她敢来见我么?”
“崔夫人受了惊扰,卧床不起,怕是来不了。”
“贱婢!”王浚咬牙切齿道:“她落到别人手里,也就是个玩物罢了。背叛老夫,她这辈子也毁了,蠢妇人一个。”
“王公谬矣。”卢诜说道:“大厦将倾,人皆自救。崔夫人青春年少,跟着你一起赴死,甘心吗?”
“她跟着我,诸般好处享用不尽,人前尊贵无比。”王浚斥道:“一旦大难临头,就想着抽身而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王公治北州,父老同怨,夷夏皆叛,百姓因你而死者不知凡几。”卢诜摇了摇头,说道:“背你而去者又何止崔夫人。”
王浚一下子沉默了。
事到如今,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兵变,绝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完成的,幽州幕府高层一定深度参与了。
再者,从他事先没有得到任何风声来看,卢诜的话并不夸张,幽州想他下台的人太多了,多到难以数得清。就算昨晚卢诜等人没有发难,将来也会有别人发难。对他而言,不过早死晚死罢了,区别不大。
“是不是邵勋?”沉默许久之后,王浚突然问道。
卢诜正准备离去呢,闻言停下了脚步,看着王浚,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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