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刘曜果断投入了预备队,将防备代郡拓跋鲜卑的万骑调动了一半过来,驱杀己方的奇兵。
至此,邵师终于帮他做出了决定:后撤。
金正执行力比较强,既然下令撤退了,那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退得远一点,把匈奴人引得更深一些。
这个过程是比较痛苦的,断后的部队损失惨重——主要是杂胡骑兵。
金正更是一口气退到了束州,与渤海郡残兵汇合,一边派义从军围攻段部鲜卑,一边等待反击的机会。
当幽州变天的消息传来时,他明白了自己与邵师的差距,更明白了视野不够宽阔是什么意思——他估摸着,当幽州出现推翻王浚的可能时,邵师就在酝酿这个计划了。
在邵师的视野中,他和李重都是正兵,幽州人才是奇兵。
这种正奇结合的兵法,层次确实高。
刘曜或许想到了这种可能,但他无力应对。既要防备拓跋鲜卑,又要防备幽州人,兵力过于紧缺,只能舍弃一個方向——打到现在,他还有五千骑在防备代郡的拓跋氏,真是被人打怕了。
复盘了一下之前数月的战斗后,金正思虑良久。
忽然之间,他猛地抽出佩刀,将案几上的烛火斩断。
破庙内的火光一下子暗了下来,照得金正的脸色异常狰狞。
事已至此,正该发挥他擅长的东西。
追就是了!
不要怕遭到优势贼军围攻,与贼人逆战便是。
大丈夫死则死矣,何抓耳挠腮耳!
想通之后,金正大踏步走出了破庙,先站在路边看了眼星夜进兵的银枪右营。
这支部队在他的带领下,勇猛无匹,极其擅长正面厮杀,以让敌人最丢脸、最害怕的方式获取胜利——以堂堂之师正面野战破敌,无疑是最能打击敌人信心的战法。
任你千般变化,我自一鼓破之。
翻身上马之后,亲兵们簇拥着金正,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数日之内,他们已横穿整个河间,在高阳县补给了一下,然后继续向西进发。
而比他们速度更快的还是杂胡骑兵,已经与刘曜断后的部队交手了。
可惜的是,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支数量庞大、快速机动的重甲步兵部队——比如数年前成立的骡子军——事情会简单许多,甚至能让正在撤退中的刘曜部无法得到足够的补给,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