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这几年又积攒了些粮布,外加众兄弟帮忙,便建起来了。”
胙亭龙骧府设立四年了,以参加过大战的许昌世兵中的佼佼者为来源。
四年之间,战事算不得频繁,其中甚至还歇了一年,府兵负担不重。
再者,府兵互相认识,情谊深厚。谁家建房子,一般带上部曲互相帮忙,管些饭食就是了。
邵勋又看了看他妻子身上的衣服,还是白麻布,其实也不错了。
麻布也分三六九等,有些软和耐磨的麻布并不便宜——不过她身上的多半是自家田里产出的,解决饥饿问题后,有些人会拿出部分田地种麻子。
麻布衣服里面应该填了绵、絮等物,比较保暖。
沈粟身上则穿着羊皮裘。
这个生活条件,确实远超一般民众,毕竟很多人还没寒衣呢,冬天冻得瑟瑟发抖,更别说穿皮裘了——胡人穷,但胡人基本人手一件皮裘,从这个角度来说,又算不得穷。
“今岁去过河阳?”邵勋又问道。
“去了,跟刘将军去的,先镇中潬河渚,后移至北城。”
“打仗了吗?”
“贼人攻北城时,战过几日。后来王督追击贼人时,我部奉命留守,没赶上。”
“武人离家远行,吃冰卧雪,本就不容易。”邵勋说完,拍了拍手。
亲兵很快上前,捧了两匹绢、两匹麻布、一串钱、几块肉脯,交到沈粟家人手中。
沈粟夫妻二人千恩万谢。
被抱在怀里的婴儿可能被吵醒了,哇哇大哭。
躲在母亲身后的两名童子则眼巴巴地看着那些肉脯,差点流下口水。
邵勋笑道:“这可不是匈奴人的肉脯。”
众人闻言,尽皆大笑,充满着对匈奴人的鄙视和嘲弄。
“这钱亦是洛阳开铸的新钱。”邵勋又道:“品相好,分量足,用的时候可别被人骗了。”
与汉代铜钱上写“五铢”、新莽铜钱写“货泉”、三国货币写当多少钱不同,国朝有史以来第一次铸造的新钱上书四字:“永嘉通宝”。
“此为永嘉新钱。”刘宾在一旁附和道:“比五铢钱重,莫要让人耍了。”
沈粟连忙让家人收好,竟是不准备用出去了。
邵勋一愣,缓缓打出个问号:劣币驱逐良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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