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王沈采买的同时,南边又来了一支车队。一打听,原来是下乡征粮的队伍。
车队路过时,王沈瞄了一眼,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有的车装着新收的麦子,有的车装着去年的粟以及各种杂粮,这搜刮得够彻底,百姓怕是没什么存粮了。
联想到数月前平阳下令百姓减少养蚕,收取桑葚为粮,怕是早就想到过这一天了。
这是行曹操、袁绍旧事啊!
这世道,王沈这种不缺吃食的人都觉得苦了,何况直面税吏的普通百姓?曹操才死百年,他是什么人,大家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梁王可不能堕落成曹孟德那种残暴之人啊。
“喔喔……”有侍卫提了几只鸡回来,惊醒了遐想中的王沈。
王沈稍稍让开几步,站在路中央。
没过多久,北边又过来一队人。
扛着旗,裹着黄巾,后面跟着几辆马车、驴车。
王沈暗忖,这应该是一幢人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多半是居住在附近村落里的黄头军。
果然,每过一村,便有一部分人离队。
待至数十步外时,扛着幢旗的人也离开了。
他们直奔庄园,将车队里的鼓角、甲胄、辎重卸下,一一点验后存入库中,随身武器则允许军士携带回家。
王沈所在的这个村也有兵回来,不过听他们说话,好像死了一个,没能全部回来。
死人的那家就在村头。
妇人牵着两个小孩,肚里还怀着一个,默然听着同袍叙述,说他们与河东的瞎巴、薛氏部曲一起北上,被鲜卑骑兵击退,损失了几百人,其中一人便是这个村的。
妇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早就被这个沉重的世道磨去了最后一丝光彩,剩下的只有麻木。
两年内战死了两任丈夫,你让她说啥?
好在袍泽们比较讲义气,说都是从河北大水中一起活下来的人,情分自不一般,以后有啥难处会帮忙。
听到这句话时,妇人脸上才有了那么一丝生气,好像终于活过来了一般,捂着脸哭泣个不停。
怀着孩子,家里还有两个没长大的,若没人帮忙,真的很难——银枪等军有抚恤,黄头军有没有真的很难说。
“走吧,收不到多少了。”王沈见来来回回的宫人、侍卫们始终没能把车装满,叹了口气,说道。
众人听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