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呢?”
“也是真的。”
“关于的第一次异常是什么时候?”庄静露出聆听的表情。
不像是听顾然说话,而像是隔着他的胸膛和身体,倾听他内心的声音。
就像耳朵贴在墙壁上,窃听隔壁的悄悄话。
“六岁的时候。”顾然说。
庄静清澈温和的目光凝聚,犹如明珠折射阳光,有一种摄人的光彩。
“继续下去,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她另一只手牵起顾然。
“六岁,我读一年级,每天要独自走很远的路去学校,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天都是黑的。
“我一个人,很害怕,我会对路边的草、树说话,我会自由自语。
“偶尔会有黑影在空中闪过,我知道那是早起晚归的鸟,但当时我很害怕,以为是鬼,这些鸟不时落在不远处坟堆中。
“后来,我开始和这些鸟说话,它们也渐渐开始回应我,会在家门前的树上接我出门,会在路上陪我,会在放学的途中保护我。
“上了小学四年级,我在语文教科书中读到《鸟语》,上面说,孔子的弟子公冶长能听懂鸟语。
“我现在还记得。
“{‘公冶长,公冶长,南山顶上有只大肥羊。快快去背来,你吃肉,我吃肠……’他爬上南山,果然背回一只摔死的大肥羊。}
“从那时开始,我期待黑鸟对我说话,有好几次,它们注视我,好像要开口。
“我梦里常常与它们见面,有时我自己也会变成黑鸟,感觉很真。
“后来,我将这件事告诉庄静老师,庄静老师告诉我,这是清醒梦,问我愿不愿意成为心理医生,我答应了。
“我全身心投入学习,庄静老师对我的资助也越来越多,上学路上安装了路灯。
“上下学的路上,我会看书;不看书的时候,我会想怎么回庄静老师的信。
“黑鸟一只接一只地走了,最后一只向我告别的时候,是初二,我舍不得,在梦里哭泣。
“黑鸟第一次开口说话,它说,‘我可以留下来,但必须和你融为一体,你愿意吗?’
“那时候我已经有了一些智慧,记得庄静老师在信里说过,活着就是交换,所以当时我虽然难过,依旧能理智地问它——
“‘融为一体,我需要付出什么吗?’
“黑鸟说,‘你会永远记住我们,并有可能与我们重逢。’
“我告诉黑鸟,‘庄静老师说过,人不能依靠遗忘获得成长,接受脆弱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