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起身取来薯条、草莓味麦旋风和雪碧。
简单吃了两根薯条,顾然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看出来了?”苏晴反问。
“伱现在一副‘自己得了绝症,所以把这一天当成和我的最后一天,此时准备和我分手’的表情。”
“想和我分手?死都不可能。”苏晴说。
“那就好!”顾然喝了一口雪碧,“害得我差点连喝雪碧的心情都没了——到底什么事,说吧,只要不是分手,都是小事。”
“白天开心吗?”苏晴问。
“当然开心。”顾然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不开心吗?”
他可以使用,但他不想。
因为他自己不想和一个能‘读心’、还随时‘读心’的人共度一生。
“开心。”苏晴说,“但人生不是只有开心的事情,哪怕现在的我们对未来有足够的信心。”
“无法反驳。”
“所以我想在开心之后,和你说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那很难。”顾然笑起来,“和你说话我就很开心。”
“你知道我父亲的事吗?”苏晴问。
“知道一点。”顾然表情平静下来,“何倾颜说的,你也在场,就当时她说得那么一点。”
苏晴的父亲死于车祸。
死在去接苏晴的路上。
因为庄静忽视家庭,父亲出于某种心理(证明自己对女儿的爱?自己对家庭的付出?),在熬夜之后坚持去接苏晴,然后出了车祸。
“我父亲每次来接我,都会带我去吃麦当劳。”苏晴说。
虽然苏晴父亲在对庄静的感情上略有偏执,但对苏晴是真正的父爱。
“其实我不喜欢吃麦当劳。”
“.不喜欢吗?”顾然问。
苏晴点头,她看着桌上的薯条,说:“一开始喜欢,后来不喜欢。”
“‘一开始’是什么时候?‘后来’又是什么之后?”
“我妈妈年轻时就开始吃蔬菜,每次父亲带我来吃麦当劳,我们两个都很开心,像是一个小秘密,后来——”
苏晴低下头笑了一下,像是自嘲。
“后来,”她继续说,“父亲去世了,妈妈打算把他日记本全部烧掉,我求她,想留下我出生后的。
“妈妈不允许,说,父亲生前没有主动给我们看日记,死后我们也应该尊重父亲。
“我一直哭,妈妈终于允许我留下一本,在那本日记中,父亲清清楚楚地写了,‘12月31日,阴,小晴今天也要上钢琴课,接她放学后又去了麦当劳,每次看她吃麦当劳,我都有一种报复庄静的喜悦。’”
苏晴捏着一根薯条,像是在摆弄一根火柴,对它没有任何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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