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女人再次感到意外,是的,她一直在观察着四周,小心翼翼着,而她并不对孩子说的话感到反感,因为这孩子的爹就是个极开朗的人,经常把自己是小人物挂在嘴边,安闲自在、无忧无束,孩子应该就是跟他学的,看得通透。
“可...可你...”天空开始出现雷鸣,女人忧心忡忡着。
还是孙梓凯先开了口,说道:“英姨,你快回去吧,谢谢你把这个带给我。”他扬了扬手里的钥匙,“这东西我大伯母不知道,没事,我可以投奔我姑姑去。”
“对哦”女人想到他确实有一个远嫁的亲姑姑,“那...那我先走,我必须要赶着日落前回去,对了,不久后,宗门应该会给你爹娘发抚恤金。”
孙梓凯平静道:“我太小了,他们不会给我的,送给我大伯吧,他对我爹只是嘴上刻薄,其实很好的。”
“好吧”女人踩着泥泞的土面,回到了雨中,忽然又被叫住了,她回过头来,那孩子正努力挤出个笑脸,问她道:“英姨,我爹娘没什么话留下吗?你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呀。”
女人鼻子一酸,忍不住崩溃流泪,颤抖地说道:“小凯,努力活着!”说罢,便跑了。
孙梓凯怔在门前许久,忽然冲了出去,跑入拐角,然夏末的雨,无情,遮住了路上人影,他忽地放声痛哭,好在雷鸣正劲,没人识得他的狼狈,他也没再回那土房子里。
一个月后,金屏庄又走进了个小乞丐,门房没嫌弃他,掌柜也没嫌弃,毕竟他拿着庄内贮柜的钥匙,而这孩子也没有给他们带来麻烦,在规定的时间内一定离开,绝不过夜。
打开柜门,里面实则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小屋,除了拥有者,任何人不允许入内。孙梓凯走了进去,吹亮了一盏灯,如他所言,他爹娘一直是外门偏房之人,修的医术,本就规规矩矩之人,自然没有多少存储,这屋子几乎被各式各样的医书填满,要不就是各类杂物,钱都没有多少,只有一把武器,生锈了的铁刀,早就被他爹淘汰不用了。
从三岁开始识字,孙梓凯学的第一本书,就是医书,他借着火光,又埋头进了书堆之内。
黄昏之时,他走出贮柜,一声不吭地往门外走去,掌柜的忽然叫住了他,说道:“喂,小子,你可以把库里的东西卖一卖,至少让你有个睡觉的地啊。”
他回过头说道:“都是些书,平常人不读的,卖不了多少。”
“什么书?”
“医书。”
“医书?哦,那确实没人要,你在里面读书啊。”
“背书。”
“呵呵,背了几本了。”掌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都背过了。”
“啊?一共才几本?”
“四百二十一本,还有两个竹卷。”孙梓凯回道。
一旁的伙计笑道:“你吹牛呢。”
掌柜的也笑了,打着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