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弥雅吃了两块鱼后就被几位老同学拉着聊天,时来新则躲在一边大快朵颐,就在他吃的起劲时,身边走来一个人,在桌子上放下盛食物的碟子,人就在对面坐下了。
时来新看了一眼那个碟子,上面跟他的碟子一样堆满了食物,视线经过碟子往上看,碟子的主人是一位年轻人,穿一套白色的休闲西服,五官深刻,身板直挺,长得非常英俊。
“魏先生,你好。”他主动和时来新打招呼,“我叫马俊伟。”
两人隔着餐桌握了手,马俊伟看了一眼时来新面前食物吃了一半的碟子说:“看来你对食物的兴趣大于交际应酬。”
时来新不知道他的来意,只是点了点头,马俊伟好像挺自来熟,用叉子举插起一朵西兰花,塞进嘴里一口吃掉,两边腮帮子鼓起,他咀嚼着继续说到:“我也和你一样,这么丰盛的食物怎么可以辜负?”
时来新有同感:“我赞成你的观点。”
“记得我在参加军事训练的时候被送到一座岛上,任务是在没有任何补给的岛上生存十天,然后自己制作一条船回到海中三千米外的军舰上。在岛上还不到三天,我就被饿得不行,被迫什么都吃,树叶、草根、甲虫,蛇、老鼠……,不论平常觉得多恶心的东西都敢塞进嘴里。”
“岛上盛产一种长得很像蟑螂的甲虫,唔,其实就是蟑螂一个亚种,这是我后来在书上查到的。我强忍住呕吐的生理反应,把它塞进嘴里,但又下不了决心用牙齿咬碎它,结果感觉到它在我口腔里爬来爬去,我想用手指把它抠出来,但它狡猾得很,在我牙床当中躲闪,我居然没有办法将它弄出来。”
“后来我只有狠狠心将牙齿咬下去,只听咯吱一声,它被咬成两半,我的舌头感觉到它的身体在略微地颤抖,它黏黏的液体喷出来,我口腔里满是它的味道,一股难言的腥臭之气,从内里冲进我的鼻腔,咸的、酸的、苦的味道满嘴都是,那滋味毕生难忘。”
“我居然没有呕吐出来,人为了生存其实没有什么下限……”
靠,时来新被说得有些恶心,看着满嘴都是食物还在说个不停的马俊伟,心想:这家伙不会是专门来捉弄我的吧?
他喝了一口水,把不好的感觉往下压了压,鼻腔再次能闻到牛扒的焦香,食欲才重新回来。
两人就是这样保持了好一会儿,一个边吃边说,一个边听边吃,直到两人面前的碟子都空了。不得不说,马俊伟吃得比时来新要健康,时来新碟子里全是硬菜,满满都是肉,马俊伟大部分是蔬菜。
“再来一点?”时来新向马俊伟发出邀请。
“当然。”马俊伟说得高兴,吃得也痛快。
两人一同起身走到长条桌前,往碟子里添加食物,两人都忠于自己的选择,时来新全是肉菜,马俊伟多吃青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