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一眼后,都同时转过头,心照不宣地岔开了话题。
“回来的路上我让谢良传人去谢功安府上报信了,相信谢功安很快就到了。”稍作停顿后,卫学海抻着脸发问道,“想好怎么审叶高丘了吗?”
沙东行明白卫学海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自从叶高丘在吴县给谢功安来了出“绿帽门”后,这位纨绔公子哥就一直落在谢功安手中,卫学海将谢功安传来,为的就是让对方交出叶高丘而已。
“一个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而已,审问他并非难事。”说这话时,沙东行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那模样像足了择人而噬的野兽,虽未有什么过激的动作,但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颤怵感。
“嘎吱”声从院外响起,带兵守院的燕六也在同一时间进了院子里,“大人,晋北都司指挥使谢大人到了。”
闻言,卫学海与沙东行二人相视一笑。
……
身着蓝白绸缎的谢功安探着脑袋走了进来,当看到沙东行与卫学海时,他脸上立马洋溢出谄媚的笑容,“下官姗姗来迟,还请两位大人恕罪。”
“谢大人言重了,本官也是有事要与谢大人相商,这才突然将大人请来。”卫学海脸上泛起客套的笑容,伸手示意着对方入座。
谢功安略显拘谨地坐下,揉搓着双手发问道,“下官听说……刑狱大牢里出事了,那逆贼叶世安……自戕了?”
卫学海笑了,他被谢功安这畏畏缩缩的试探之举给逗乐了,要说这晋北省内,谁最希望叶世安死,那无疑是这位谢大人了。
这些年来晋北官场中和叶世安走得最近的就是他了,无论谢功安如何努力,他都绝不可能跟叶世安完全撇清关系,若把叶世安比作屎,那谢功安就是装那坨玩意儿的裤裆;因此叶世安只要活着一天,他谢功安就一天睡不踏实,如今叶世安在未受审时自戕而死,谢功安这老狐狸别提有多高兴了。
毕竟,死人是不会再张口说话的。
“谢大人消息倒是灵通。”卫学海意有所指地点了他一句,后又惋惜地叹了口气,“倒是便宜他叶世安了,他死了个一了百了,可留下的烂摊子,却不好收拾啊。”
“害!”谢功安猛地一拍大腿,义愤填膺地道:“大人这话真是对极了!这叶世安两腿一蹬倒是死了个便宜,可苦了受他迫害的百姓啊!一想到叶世安这逆贼这些年做的腌臜事,下官真恨不得生食其肉!”
卫学海脸皮一抽,饶是在京中被称为“脸厚如墙”的他,在谢功安这厚脸皮面前也不得不甘拜下风,这老小子,脸皮可太他妈厚了。
真正为祸晋北苍生的人不是叶世安,就是坐在这满口仁义道德的谢功安!只要有谢功安这种官员在,晋北没有叶世安,也会有李世安,张世安……
“是这样……”沙东行代卫学海说明了他们的真实意图,他实在不想跟谢功安这厚颜无耻的老狐狸呆一块了,索性省去了互相客套的环节,干脆直接的说出了自己与卫学海的诉求。>> --